中午,永梁在一個大包間裡見到了李風鳴。
李風鳴今年五十八歲,面相儒雅,談吐風趣。從談話中得知,那年水北戰役突圍,他的嫡母和父親李國文的大姨太都死了,李風鳴保護著母親,也就是李國文的二姨太,緊緊跟隨李國文,總算是死裡逃生,一路南下,一直逃到沂市,才算脫離危險。
國民黨高層一見李國文如此忠誠於黨國,沒有追究他戰敗的責任,反而立即升他為中將副軍長,去長江防線駐守,而李風鳴及其母則先期被送到TW。
李國文後來敗退到TW,一家人的生活才逐漸安定下來。後來,李風鳴依靠祖傳的甜沫手藝,在TW幹起了風味小吃,掙了一筆錢後去了香港,在那裡創辦了李氏集團。
他父親李國文已經去世,據李風鳴講,他父親臨死前念念不忘的是回大陸,是尋找自己最疼愛的女兒李雲秀。可惜至死也沒有完成這一心願。
她母親倒是非常健康,李風鳴把她接到了香港,老人家每天作畫寫字,過得非常舒心,就是時不時地會提起自己的女兒,李雲秀。
李風鳴這次以港商的身份回大陸考查,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尋找李雲秀,如果能找到她,就帶她回香港,與母親團聚。
在水北,他找到記憶中的家的位置,歷史滄桑變幻,哪裡還有他記憶中的家?他在那附近見人就問,也委託當地政府幫助查詢,卻始終沒有找到。漸漸地,他絕望了,以為妹妹已經死於那場戰火。
沒想到,他來到高平的第二天早上,吃早餐時,他看到了牆上那幅國畫,當時就覺得依稀像自己年輕時家裡情景,看落款寫的是“雲秀題”,他的心裡就一動,莫非真是自己妹妹所畫,當上來甜沫,他一嘗,不是他家祖傳的口味是哪個?當下再不遲疑,立即召來服務員,說要見做甜沫的師傅和那幅畫的作者。
……
兄妹相見,自是抱頭痛哭,述說別後經歷,又是不停地唏噓。
等到永梁見到李風鳴時,他老人家的眼泡雖還紅腫著,但卻掩飾不住從心裡冒出來的歡樂。
李風鳴對妹妹一家的現狀非常滿意,在他心目中,大陸人民的生活應該是非常艱苦,能不能解決溫飽問題還是個疑問,沒想到自己的兩外外甥女都十分了得,大外甥女成了江北第一大批發商城的老闆,小外甥女也當了縣招待所的副所長,大外甥女婿是西關大隊書記,準小外甥女婿是縣電廠廠長,都不是缺錢的人啊。
待聽到帶來這一切的是王永梁,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夥子,李風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待聽了永梁的創業史,他已經完全服了,這是個投資眼光非常精準的年輕人,每一次出手,都能讓自己的財富呈幾何倍數增長,除了送給自己外甥女的那筆嫁妝外。跟他相比,自己那點錢,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永梁,有沒有興趣去港發展啊?”李風鳴問道。
“李老先生,我暫時不會去,我的根在中國,我的情懷也是為祖國的發展儘自己的一份力量,讓更多的同胞享受到改革開放的紅利。”永梁回答道。
“哎呀,永梁,你這麼年輕,卻擁有如此廣博的胸懷,佩服佩服!”李風鳴讚道。
聽了李風鳴的讚揚,在座的人中,最得意的是趙春花,在她心目中,永梁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什麼港商、臺商,跟我弟一比,啥都不是。
“不敢當您的誇獎,小子還得繼續努力。”永梁也謙虛了一句。
“那有沒有興趣去香港辦公司呢?這個我倒是可以幫得上忙。”李風鳴又問道。
“有這個打算。我再考慮考慮,您啟程前,會給您一個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