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堂聽了趙蘭的話,心裡一驚,是啊,王永梁說的輕描淡寫,但能讓德高餅乾在省電視臺聯歡晚會上露面,這能量是不可能小了啊,難道他後面真有強大的力量支援?我怎麼以前沒有細想呢?我這回真要栽了?但轉念一想,趙蘭這娘們說得怪嚇人,誰知道她是不是在虛言恫嚇?反正原來的賬簿憑證已經燒成灰了,他王永梁有關係有背景又能奈我何?我這事辦的最起碼在大義上站得住腳,雖然單方面撕毀合同稍嫌魯莽,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道理,憑這個能讓我的書記幹不成?嚇唬誰啊?
思謀已定,他心神稍穩,對姚立新說道:“姚主任,這裡交給你,我們回去了。”
這時,剛才一直沒露面的雲登歧滿臉惶急地跑了過來,對李春堂說道:“李書記,我剛才出門辦了點事,這怎麼就著火了呢?”
“雲登歧同志,你是食品廠老職工,也很有工作能力,鎮黨委政府是相信你的,你要協助姚主任辦好交接工作,儘快讓食品廠恢復生產。至於失火的事,相信派出所一定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李春堂說道。
“是,我一定按李書記的指示辦。”雲登歧點頭哈腰地說道。他似乎已經看到廠長的位子在向自己招手了。
李春堂見事情已經安排妥當,轉身就要離開,這時就見食品廠的工人在蔣明和範芝的帶領下,慢慢圍了上來。
“你們幹什麼?趕快回去上班!”姚立新拿出當家人的架勢,對蔣明和範芝說道。
“李書記,我們想問一下,食品廠這一個多月來的變化,你不會看不到吧?像王廠長、趙廠長這樣的人才你不想方設法地留住,反而以防火措施不當為由單方面解除承包合同,你不覺得牽強嗎?你這樣做能服眾嗎?”範芝伶牙俐齒地質問李春堂。
“工人師傅們,聽我說,我也是食品廠老廠長了,管理經驗還是很豐富的,過去食品廠效益不好,是因為體制僵化,並不是我個人的能力不行,請大家相信我,我一定帶領大家把食品廠辦好。”姚立新大聲說道。
“相信你?相信你一定會把食品廠都搬你家去!你是什麼人難道我們不知道嗎?讓你當廠長,我們堅決不答應!”蔣明眼裡冒著火光,大聲說道。
“對,我們堅決不答應!”工人們齊聲附和。他們剛剛看到了希望,剛剛領到了罕見的高工資,工作熱情正在高漲的時候,怎麼也不明白,鎮上怎麼會把王永梁、趙蘭解職,反而把姚立新這樣一個無德無能之人派回來。
“你們要幹什麼?難道不怕國法嗎?”李春堂見工人越來越多,越圍越嚴實,他慌了,知道這回是犯了眾怒,現在脫身都難了。
“國法?我們是在保護國家財產,維護國家利益,不知道犯了哪一條國法?難道不按你說的辦就是違犯國法?要按你的做法,食品廠就要被你們這些敗家子給糟蹋了,你們就不怕國法嗎?”蔣明義正辭嚴地道。
工人們都齊聲附和著。
眼見人越聚越多,圈子越圍越小,李春堂一指蔣明,對李軍道:“李所長,你把他給我抓起來!”
李軍說道:“李書記,用什麼罪名抓人?”
“他在煽動工人鬧事!”
“李書記,他們又沒有動手打人,只是在這裡站著,總不能不讓人家在這裡站著吧?我不能聽你的命令!”李軍大聲地說道,其實他是在告訴蔣明等人,要理智,不要動手。
蔣明等人也聽明白了這個暗示,互相示意之下,圍得更緊了,不言不動……。
看著窗外的這一切,姜秀蓮有些擔心地對趙蘭說道:“蘭姐,不會出什麼事吧?”
“放心,等著看好戲吧,咱們那位可不是吃素的。”趙蘭好整以暇地呷了一口茶。
“蘭姐,聽你這意思,你對永梁很有信心啊。說說,你怎麼跟他來魯省的?”姜秀蓮探問。
“怎麼?你想當他的正宮娘娘還是貴妃娘娘?這麼關心他的事?”趙蘭斜了她一眼,一句話就把話題岔開了。
“蘭姐,你胡說什麼呢?人家已經有閆彩雲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姜秀蓮一下子就被趙蘭說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