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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少女。

身著淡紫色長衣，青絲如瀑，清冷如雪，眉梢眼角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冰冷孤峭氣息。

文靈昭。

曾經，她是甦奕名義上的妻子，是廣陵城年輕一代的天之驕女，是天元學宮最耀眼的弟子之一，受到不知多少才俊愛慕。

可自從當初甦奕毫不客氣地斬斷和她之間的關系之後，她就極少再出現在甦奕視野中。

甦奕也再不曾留意過她的事情。

也是偶爾會聽到文靈雪談起，文靈昭曾為當初做的一些事情，感到愧疚。

至於愧疚什麼，甦奕也清楚，但他並不在意。

就如他當初交給文靈昭那幅字所寫︰一別兩寬，各自歡喜，足矣。

但甦奕卻沒想到，這次宴會上，文靈昭卻主動來了。

須知，以前時候，但凡他出現的地方，文靈昭必會有意避開。

“姐姐怎地來了……”

文靈雪也很詫異。

大殿其他人也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紛紛把目光看向文靈昭。

便見這清冷孤峭的少女，來到大殿中央之地頓足。

而後，面對坐在前方的甦奕，她緩緩低下螓首，道︰“多謝你救我父母，此等恩情，以後有機會，我定會報答。”

聲音很低弱，似鼓足全身一切力氣才說出。

說完，她一對白玉似的手緊緊捏著衣袖一角，螓首則一直低垂著，嬌軀發僵。

全場氣氛悄然寂靜下來。

看著這一幕，文靈雪心中一陣酸楚，感到一陣莫名的難過。

在她心中，甦奕是極好的，姐姐也是極好的，可偏偏造化弄人，兩人卻無法在一起。

到如今，已形同陌路之人！

文靈雪清楚，她的姐姐只是抱負極大，性情要強，之所以在當初成婚時離家出走，並非是瞧不起甦奕，而是排斥這門婚事，不願任由命運被這般擺布。

文靈雪也清楚，甦奕從不恨文靈昭，甚至很清楚文靈昭為何要那麼做。

可同樣的，理解並不代表接受。

甦奕的性情，同樣極自負和驕傲，斷不會嘗試去維系和修復和文靈昭的關系。

以至於，一對名義上的夫妻，就此形同陌路！

“不必謝我。”

甦奕抬起頭，看著遠處低著頭的文靈昭，神色平淡，“你是靈雪的姐姐，便是你遇到危險，我也不會見死不救。”

文靈昭一怔，似難以置信。

可仔細品味甦奕話中的意味，她隱約明白了。

歸根到底，甦奕救她的父母，終究是看在靈雪的面子上。

甚至也因為靈雪的緣故，他才會說萬一自己遇到危險時，不會見死不救……

“當初的事情，於我心中如浮雲，早不曾放在心上。”

略一沉吟，甦奕道，“我希望，你也可以如此。”

文靈昭沉默許久，點了點頭，“多謝。”

說罷，她轉身而去。

甦奕目送對方離開，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