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若不是那狗屁敕令,本大爺一指頭都能碾死你這螻蟻!”
“告訴你,這破敕令的力量最多隻能封印本大爺三天,三天後,就是你這小東西的死期!”
“為何不說話?怕了?那還不趕緊跪地叩首,恭恭敬敬地把本大爺放出來?”
……那些咒罵,很粗鄙,很狂野,也很氣急敗壞。
甦奕一笑置之。
他抬手間,就把被囚禁的道劍拿在手中。
天狩敕令的力量已從“牢獄”化作“劍鞘”般的形態。
仔細看,此劍最醒目的是劍柄,鮮紅如鮮血浸泡,若不是被禁錮,會有劍意所化的鮮血不斷滴落。
而劍身上那絲絲縷縷的裂紋,不斷有血色滲出來,兇厲刺眼,就像那劍身內藏有一片由鮮血匯聚而成的大海。
哪怕此劍被鎮壓禁錮,當握住此劍時,一股恐怖磅礡的殺氣像山崩海嘯般沖擊甦奕的心境,腦海中仿似看到一幕畫面——
畫面中,萬道崩殂,天塌地陷,一個個氣息恐怖的偉岸身影在廝殺徵戰,一把兇劍帶著無匹霸道的劍威,肆虐戰場內外,劍鋒所指,掀起無盡腥風血雨。
甦奕澄澈如鏡的心境,在這一刻忽地變得暴躁乖戾,內心深處的殺機就像徹底被勾起,產生一股嗜血般的強烈渴望。
但僅僅一瞬,心境如點燈,一點心光擴散。
一切的暴躁、乖戾氣息,盡數消散。
連那心中的殺機全都煙消雲散。
心境如銅鑒,剔透光明。
一切的異常隨之消失。
再看向手中這把道劍,甦奕都不禁吃驚。
被天狩敕令封禁著,劍身的殺機依舊能滲透出來,像山崩海嘯般沖擊自己的心境,差點讓自己“入魔”!
也幸虧自己早虧自己早已凝聚出心魂,點亮心光,才能第一時間斬除這一切異常。
否則,心境都會被這把道劍滲透和影響,後果不堪設想!
這讓甦奕都無法想象,若撤去天狩敕令的力量,讓這把兇劍顯露出其真正的兇威,又該何等可怕。
“咦,真他娘奇了怪了,天帝之下,只要手握此劍者,心境必被劍意所奪,徹底喪失神智!你一個逍遙境小東西,怎可能還能穩住心境?”
道劍內,傳出綠袍童子的叫聲,“難道你不是逍遙境,而是一個陰險心黑喜歡扮豬吃虎的天帝?”
甦奕終於開口,道︰“剛才是你在搞鬼?”
綠袍童子哈哈大笑,“還不算笨!若是完整的天狩敕令,我自然束手無策,可就你掌握的這一股天狩敕令力量,早就快要消耗殆盡,哪還可能徹底困住本大爺?”
甦奕拿出酒壺喝了一口,沉思不語。
識海九獄劍鎮壓的天狩敕令力量,來自那塊石碑,歷經百萬年歲月的磨蝕,的確早已快要徹底消散。
而現在,隨著他親手鎮壓這把道劍,天狩敕令的力量已愈發稀少。
識海九獄劍之下,只剩下一幅天狩敕令的烙印圖案。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鎮壓道劍的敕令力量消散,那綠袍童子和道劍將真正的脫困,再無人能壓制!
“歸根到底,這把劍根本不是你一個逍遙境能染指!”
綠袍童子冷笑,透著輕蔑,“別說是你,就是那些天帝想奪得此劍,也得先問本大爺答不答應!”
旋即,他笑呵呵道,“來,給本大爺跪一個,磕千八百個響頭,本大爺興許心情好,賞你一個全屍!”
甦奕掌心一翻,一把腐朽劍鞘出現,或許,可以用這把劍鞘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