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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朋友之上?

進了集團上班之後,周徵言的日子過得十分正軌,三點一線,朝八晚六,平淡無奇。和工友們下班一起回宿舍的時候,她也能說說笑笑的和他們打成一片,比在學校要活潑些。他們也會八卦下她的感情問題,她一律笑笑,閉口不談。他們誇她面板白,水靈的時候,她也是笑笑,隨他們去。

因著各種原因,周徵言一直沒有買手機,她在宿舍用的還是那種需要插卡才能打的座機。日子到了9月份的時候,她在qq上遇見了慕容語,那人就要了她公司車間和宿舍的電話。兩個人又在電話裡聊起了天。

不談感情,不談理想,不談未來,就是簡簡單單地聊些工作或是學習上的瑣事,那種境況,平平淡淡的,有點類似於他們初識時同桌的那段時光。

慕容語總會在電話裡問周徵言諸如“上班累不累?”“能不能適應?”“和同事們處得好不好?”之類的問題,這些普普通通的小問題似乎飽含了他對她的關心。

周徵言小心翼翼地收集著這些溫暖的點點滴滴,獨自在靜寂的夜裡一一回味,然後,一次次的淚盈於眶——慕容語帶給她的溫馨已經夠多了,還是不要太貪心了吧?

那人還在上學,兩人相隔千里,真的沒有長相廝守的條件。況且,人家也沒有明確地說過“要重新開始”之類的話。

可週徵言止不住的,就是想要更多。

因為慕容語還是學生,不像周徵言那樣有相對比較多的自由上網時間。兩個人偶爾也能在qq上聊上幾句,

周徵言慣於了含蓄和壓抑,總是很剋制、很謹慎地去遣詞用句,她一方面渴望慕容語能多和自己說說話,一方面卻又怕這樣一來自己的非分之想被自己放縱的太深。

白駒過隙之際,轉眼就是國慶。

有另一半的都相約著出去玩了,周徵言沒有,就主動提出國慶值班。

那天的電話裡,慕容語說他要回來。周徵言應了聲好,然後說自己節日期間要值班。

後來,周徵言一個人在辦公室值了六天班,卻越值越憋屈——因為慕容語即使回來了,也沒有說要來單位看看她。

周徵言又鬱悶了。

慕容語在家也不知忙些什麼?!

10月6日那天,慕容語返校。

周徵言決定去送他,他不來,那她就自己去嘛。她12點就坐公交到了火車站,一直站在入口處的臺階上等著。在電話裡,她並沒有提要送慕容語進站的事,她也只知道他是下午的火車,所以她要提前來等。

——反正進站只有這一個入口,只要他來,她總會等到。

周徵言還記得,那天的天氣陰冷,涼風颯颯。但她的胸腔內卻似乎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燒得她心騰騰直跳直至渾身發熱——兩人已三個多月沒見了,好想馬上看到他啊!

等到三點多的時候,才看到慕容語急匆匆的跑過來了。他個大腿長,穿著一身淺棕色的運動服,在人群裡大步流星的樣子很顯眼。

周徵言隨即展顏,腮邊顯出一對酒窩,她笑著望他,叫了一聲:“慕容語!”

那人本來在低頭向臺階猛衝,聞聲抬頭,見到是她,雙目亮了一瞬,也是一臉驚喜的模樣。

他眉眼彎彎,未語先笑:“你怎麼會來?”

“你不是要回校了?”周徵言衝他笑笑,“我來送送你。”——其實,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哪怕一眼。

慕容語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隨即唇角往兩側彎了彎,他似乎很開心。他緩下腳步,慢慢踏上臺階,同周徵言站在了一處。他低頭看著她,眼神溫和柔軟。

她就對他仰臉一笑:“阿語!”不知道要說什麼的時候,她就只會看著他,一遍遍地重複叫人家的名字。

“徵言。”慕容語輕輕柔柔地應著,軒麗的雙眉之下,一雙烏黑的眸子裡滿是笑意。

他的聲音乾淨清澈,總是帶著很深的一種少年感。他人如今都二十多了,嗓音卻似乎沒怎麼改變,讓她在恍惚間以為他還是多年以前那位十五六歲的泉水少年。

周徵言看著慕容語,聽到他又開始喚自己‘徵言’了,心裡樂得開出了花。

“徵言,”慕容語雙手插兜,望著周徵言矜持地笑:“你,現在可是工薪階層啦……”

那笑意雖淡,語氣裡卻大有羨慕之意。

周徵言卻只是苦笑了一下,心說:“打工而已,你很羨慕麼?不會因我已上班、你還在讀書而又在心裡胡思亂想、沒事找事吧?”

這個認知讓周徵言心裡當下就是一凜,竟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這原本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卻瞬間讓周徵言又有了一種無可言說的恐慌——就因為他語氣裡的那種隱隱約約的羨慕。

那是自他們相識以來,慕容語就一直存在著的、不可忽視的對周徵言的一種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