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燁繼續向著常山方向行去,一路上雖然依舊是人煙稀少,但是卻也遇到了不少攔路劫道的。
這其中既有真正的山賊強盜,也有那些活不下去鋌而走險的可憐人。人數少的兩三個,多的幾十個,幾乎沒有人數上百的。
如果人數上百,估計早都佔個山頭當山大王去了,也不會隨便就路上劫殺落單的行人。
對於前者,鍾燁是毫不留情,該殺就殺。
對於後者,往往只是驚嚇驅趕而走,對於一些特別可憐的還會給他們一些銀子和食物。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現在他的實力還很弱小,也沒有能力收攏這些可憐人。一旦收留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源源不斷的人就會來求他收留,只求一口飯吃。
到那個時候,他想低調都做不到了。
天下的可憐人太多了,若是見到一個就收留一個,那他累死也做不到。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現在還只能先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再多的就超出他的能力範圍了。
那些被他殺死的山賊強盜又給了貢獻了兩百多點的經驗值,鍾燁用來兌換了三張糧食支援紙牌,又多了九十石的糧食。
另外還兌換了之前沒有選擇的那張騎術紙牌,獲得了騎術技能。
只是身邊沒有馬,也沒有辦法實踐。
這一路上殺賊,除了賺到經驗值之外,他的箭術也越發的嫻熟,《闖王刀法》也用起來有模有樣了。
而且因為他每次在遇到劫道的時候,都要自報家門,所以兩天下來,聲望值又漲了一點,進度條又往前前進了一丟丟。
雖然現在手中的糧食攢下的糧食已經超過了上萬斤,可以召喚出更多的農民來。
但是鍾燁卻並不打算現在就帶著農民們跟清兵正面對著幹,那樣一來傷亡會很大,二來也會一下子將清兵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來。
現在的清兵可不是滿清中後期的清兵,現在的清兵無論是滿洲八旗,還是蒙古八旗或是漢軍八旗,都是戰鬥力最強的時候。
就連那些綠營兵,雖然遠遠比不上八旗兵悍勇,但是戰鬥力也不是滿清中後期的綠營兵可以比的。
雖然說各地綠營兵的戰鬥力也是參差不齊,但是戰鬥力再差,那也是成建制的正規軍,是一群沒有經過正規訓練的農民們沒法抗衡的。
現在天下遍地都是反清的義軍,那些投降了滿清的前朝降將,無論是大明的,還是大順的,要想在新朝站穩腳跟,都需要功勞傍身。
還有如諸城縣古德這樣的當地土豪出身的基層軍官,要想建功立業往上爬,也同樣需要軍功作為晉聲的資本。
作為軍人,功勞自然就從戰場上取得。
那麼現在遍地的義軍就是他們立功的物件。越是高調的越容易引來清兵的剿殺。
諸城縣綠營把總古德剛滅了琅琊山的義軍,正是野心勃勃,志得意滿的時候,這時候要是知道琅琊山的義軍竟然死灰復燃,肯定會再次全力圍剿的。
那時候,鍾燁就算再厲害,也無法與之對抗的。
所以,他這趟下山是必須的。在山上可沒有辦法殺敵來賺取經驗值,更沒辦法瞭解山下的情勢,也就沒有辦法賺取聲望值升級了。
他一邊想著這些事情,一邊慢慢地往前走,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
“出來吧,再不出來我就不客氣了。”
他轉頭看著身後十幾步之外的一顆大樹,冷聲說道。
等待了片刻後,大樹後面露出了一個小小的腦袋,頭上的髮髻束的還算整齊,用一根樹枝當做簪子。
一張臉髒兮兮的,但是一雙眼睛卻分外明亮。
鍾燁一掃眼過去,就看出這是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年,一身麻布粗衣,腳下穿著一雙幾乎快要散架的破草鞋,身後還揹著一個小包袱。
少年看著鍾燁的神情怯怯的,但是卻沒有多少驚慌,忐忑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