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離無極宮究竟有多遠?
楚殷一路騎馬而行,卻只覺得馬跑得太慢,索性下了馬,讓它自己回無極宮去,楚殷運起輕功,一路都在樹林枝葉間穿行,她已經顧及不得內力——程慈曾經叮囑過她,要她千萬不要強行執行體內的內力,她此時的功力還承擔不起這樣深厚的內力。
她只想再快一點,想問問花洛......
究竟為什麼要瞞她?
尤其是想到花洛與她分別時跟她說的那句話。
她究竟要騙她什麼?
為什麼兩人之間那樣親暱,花洛卻仍要騙她瞞她,究竟有什麼不能跟她說?
梁家近在眼前,楚殷滿頭是汗,再也顧忌不得梁家的守衛,依仗著輕功硬闖進了梁家。
楚殷觸動了梁家的守衛,到處是哨聲鈴鐺亂響,有人喊道:“外賊!外賊!”
楚殷輕功卓絕,一道虛影而已,就在那人的眼前消失了影蹤。
梁家沒尋到外賊,只是生怕從前的那件事又重新鬧起來,梁家在江湖上幾乎已經不敢露面,如今不知道來的外賊究竟目的是什麼。
便叫來梁家的下人在梁家搜查。
楚殷一來到花洛的房門口,花洛就開啟了房門讓她進來。
“你怎麼......?”
花洛剛問出口就看到楚殷的眼神,花洛帶著笑意抽出了帕子給楚殷擦著汗問道:“看你委屈的樣子,誰欺負你了?”
那三個字被她含在口中含了一路,面對著她卻猶豫了,楚殷卻仍然想問清真相,她低聲叫了一聲:“......梁洛兒......”
花洛給她擦汗的手一頓,明媚溫柔的笑意漸漸消失了,她冷了神色,只是問道:“誰告訴你的?”
楚殷低頭說道:“......我猜到的。”
花洛眼神閃爍,問她:“那......你知道了,你這麼著急......是來做什麼的?”
楚殷卻說不出口:“我......”
花洛抿起了唇,說道:“你是不是來問我為什麼要瞞著你?”
又接連說道:“你是不是來問我,我回梁家究竟是要做什麼?”
“你是不是來問我......我究竟騙了你什麼?”
楚殷只覺得丹田中的內力炙熱灼人,她呼吸急促,腦子裡全然空白,卻說不出一句話......
花洛也故作輕松地回答道:“你猜的對啊,我就是梁洛兒。”
楚殷看到花洛的神情,卻突然間心疼後悔起來,輕輕叫道:“阿洛......”
花洛還在說著,眼神卻愈發地冷:“我身上流著的是梁家的髒血......我的姐妹都被人當做禮物家妓對待......我在十歲時......也差點就被我父母獻給了一個有權有勢的老人......”
花洛似是諷刺地笑:“於是我呀,我拋棄了母親,答應了靈宸子的條件,獨自跑出來,我明明知道的,就算跑了我一個,也會有其他姐妹代替我被獻出去......可我只想要活下去......只想要逃出這裡......我換了姓,還以為我能獲得重生......”
楚殷伸手想要將她摟在懷裡,安慰地輕聲叫道:“阿洛......”
花洛卻將楚殷推開來,唇邊的確在笑卻看不出一絲笑意:“你看,我才不是無所不能,我和你一樣,也是身在泥沼裡,你所看得到我的一切,都是我捏造出來的......”
花洛揚起下巴,眼神中都帶著顫動的虛弱的涼意,她退後一步對楚殷說道:“楚殷,你是我的人,是我的下屬......你、你休想看輕我......”
楚殷只追著她,想要拉著她的手,說道:“阿洛......我沒有.......”
花洛眉眼間帶了疏離,提高了聲音說道:“你不聽我的命令,私自闖進梁家,要接受宮中的懲罰,回去自領三十鞭。”
楚殷停下了腳步,只是看著花洛,應道:“......是。”
花洛撇開了臉,又說道:“你回去告訴靜芳,再過半月我就要嫁給葉風南了,叫她混入梁家的送嫁隊伍中隨我一同嫁入葉家。”
楚殷猛然間抬頭看她,眼眸中盡是驚訝,又漸漸盈滿了水光,她忙低下頭,咬著唇想要止住顫抖,握緊的拳頭青筋顯現,楚殷退後兩步,跪下行禮:“......屬下領命。”
說罷,就回身開啟了門,飛身出去。
花洛扶著牆壁,走了兩步,腿一軟癱坐到了床邊,看著關上的房門愣了半晌,用袖子一抹臉頰,早已是滿臉的淚......
楚殷出了門蒙了面就要闖出去,在梁家大門處被梁家下人看見,那些人手裡拿著棍棒刀劍擋住了楚殷的去路。
楚殷茫然四顧,只見那些人兇惡的臉,他們攻了上來,楚殷運氣想要推開他們,丹田內卻灼熱地厲害,一時停滯,竟運不起氣來,後背猛然間被人打了一棍,楚殷踉蹌幾步,回身就奪下了那人的棍子,所幸內力時有時無,藉著內力洶湧而來,楚殷一掌便將所有人推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