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樓頓住了動作。
自從搬進了東方不敗的院子,他還真就沒有再遇到過深夜踩著屋頂飛簷走壁的人,神教弟子無論是誰都沒有這個膽子,而東方不敗本人就更不會了。
那麼……
屋頂上多出來的這三位客人,只怕不是黑木崖上的弟子。
屋頂上,有人疑惑道:“我不過幾年沒回來,這對面的房子怎麼就沒了?”
有人恭敬的答道:“回教主,聽說那裡原本是東方不敗的情人在住,後來不知怎麼的,那房子就被東方不敗自己給拆了,如今只剩了一片空地,怕是來年春天才能重新蓋房子。”
第一個開口的人聞言便道:“哦,那東方不敗的情人現在又在哪裡?”
另一人哈哈一笑,“自然是在我們腳底下了。”
江雲樓啞然失笑。
他放下茶壺,靜悄悄的繞過屏風,不慌不忙的抱了張琴,見屋頂上的三個人暫時沒有破開天花板闖進來的打算,便又多點了兩盞燈籠,讓房間變得更加明亮。
或許是屋頂上那兩人的交談太過明目張膽,江雲樓聽見了一串急匆匆的腳步聲,緊接著是凝紫的一聲厲喝:“你們是什麼人?!”
屋頂上的人猖狂道:“自然是這裡的主人!”
凝紫呸了他一聲:“這裡的主人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你是什麼東西,難道你也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嗎?!”
只聽得屋頂上的人哈哈狂笑,這笑聲聲震屋瓦,叫人耳中嗡嗡作響,胸腹間氣血翻湧。凝紫武功不高,在這震耳欲聾的笑聲裡,她禁不住倒退兩步,面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無比。
大笑聲如同魔音貫耳,源源不斷的沖擊著凝紫的耳膜,令她眼前發黑,忽然,聞得“錚”的一聲琴音,自屋中流洩出來的琴聲如清風,如明月,輕輕巧巧的就蓋住了那可怖的笑聲,讓凝紫重新恢複了清明。
江雲樓的聲音平靜的傳進凝紫耳中:“凝紫,退下,撤走外面的紫衫侍衛,不許他們踏入院子一步。”
凝紫當下便知這是遇上了大事,她心念急轉,電光火石間就有了決斷,她轉身便跑出了院子。
凝紫剛一轉身,就有一個暗器朝她背後打來,又是“錚”的一聲響,江雲樓的琴音裹挾著內力,破開窗紙,替凝紫擋去了那枚暗器。
很快,守在大門處的紫衫侍衛都被凝紫調走了。
她作為常年服侍教主起居的侍女,還是指使的動這些看門侍衛的。
屋頂上的一人遲疑道:“這……”
方才那大笑不止的男人冷冷哼了一聲:“讓她報信去吧,叫東方不敗那老賊速速前來見我,我已經想了他很多年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第三個人開口道:“他們人多勢眾,若出動黑木崖上的所有弟子圍攻我們,我們怕是無法全身而退。”
“嘿,今日是我女兒的十一歲生辰,大半的長老堂主都在黑木崖上。他敢張揚,便讓他把黑木崖上所有的弟子都叫過來,讓他們看看我到底是誰,這些年又為何‘不告而別’,讓東方不敗坐上了教主的椅子!”
另一個人好像被他的話說服了。
“不錯,他將大小姐奉為神教聖姑,正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東方不敗愛惜羽毛,又極度自傲,他孤身前來的可能遠比召集人手圍攻我們的可能要大的多。”
“更何況……”他笑的不懷好意,“他的小情兒如今就在這座院子裡,武功亦是不錯,也難怪東方不敗不惜殺了七個小妾,也要討得小情兒的歡心了。”
話音剛落,二人就一陣大笑,彷彿故意要激怒江雲樓。
江雲樓勾唇一笑,淡淡道:“三位說了許久,想必也累了,何不進來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