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血十三那猴急的模樣,太杲始祖大有深意地笑了笑,而後直接向血十三潑了一瓢冷水。
“死光了!”
“魔戰開始後,這等身體脆弱的幻獸便慢慢絕跡,時至今日怕是一隻都尋不到咯!”這無情的話生生斷絕血十三的念想。
“我靠!”
血十三聽了太杲的話,頓時氣得吹起了鬍子直拍桌子。
“那小鼻涕蟲都死絕了還對老子提起又有何用?說了半天,你這老猢猻是在玩我吧?難道沒有那蟲獸,這初元后世的永生者們便沒有去處?罷了,罷了,那當年太和仙子向那個方向離開?你給我一指,老子自己尋路去!”沒有明確的地圖引路,血十三擼起袖管準備蠻幹一場。
“啊?啊哈哈哈哈哈哈!我說血尊王啊,你該不會還沒有發現,虛空行走只能透過星辰所在的位置來確定自己所在的位置,可是星辰也在不斷移動吧?如果沒有精確星圖,老夫隨手給你一指,只怕會直接把你坑到隕星海里去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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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當然知道星辰都在移動,可是這不是沒有辦法嘛?難道你能給我出個更好的主意?”
以血十三的性子,若打算了離開,便一定會踏上虛空行者的道路,有星圖或者太和的指引是最好!如果沒有,前方的危險也斷然不可能熄滅他追逐天道的熱情。
“老夫當然有更好的主意。”
太杲老怪話不一次說完,故意留著半截釣血十三的口味,這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把血十三給憋死!
“太和曾在離開時留下一件幻器。”
太杲得意揚揚從自己的儲物戒指內摸出一件八角形的圓盤。這便是他此刻最重要的底牌,一直藏到現在才肯亮出來!
只見八角圓盤質如烏木,泛起幽幽青光,乍看之下並無出奇,可是很快那些隱藏於木紋下的繁雜迴路點起星光,散發出一縷讓血十三為之悸動的陌生氣息。
“此盤名為星羅棋盤,數萬年來,此器上太和的氣息未滅,是以憑此物可在虛空中指引出太和曾經駐足的星辰方位。”
手指拂過星羅棋盤上起伏的溝壑,太杲目光再次飄向天空。
“太和留下此物,原是給我們師兄弟們準備,如若在她之後有人突破永生境,便可以此物御空尋找她所在的地點。所以數萬年來我兄弟七人刻苦修煉,可惜沒有一人得償夙願,到現今便只剩下我這把老骨頭還惦記著這件事。”
“說來慚愧……”
一邊說悔恨之意一邊爬上太杲始祖的臉頰。
“我兄弟七人潛心悟道,甚至對魔禍不聞不問,一心想要追趕太和的步伐,忘記了天門宗開山立派時‘守護蒼生’的誓言,愧對本心,愧對我族英靈,這永生瓶頸對於我兄弟七人來說,便是天道懲戒,永遠斷絕再見小妹的機會!”
最後細細擦拭手裡星羅棋盤。太杲將它向血十三送出。
“既然你要出去,那便帶著此盤。至少能給你指引數處安全的落腳地,以我師妹太和至今沒有隕落的氣息證明,但凡她所駐足的星辰,都有生機!”
“但你要給我一個保證,你必須攜帶此物去完成我兄弟七人與太和的約定。告訴她,師兄們羞愧,都沒有在有生之年窺見永生之路,望她不要再記掛於心,自己好自珍重。”
太杲神情肅穆,捏著星羅盤的手微微顫抖,轉了幾個彎最後才把星羅棋盤和自己的囑託說出來,就是為了令血十三明白,此物來之不易,若想平安離開初元世界闖蕩星海,那麼就必須借用這件幻器的力量,併為自己達成再見太和的心願。
“哈哈哈哈!好東西好東西,我血十三定當完成這個約定!不然穿腸爛肚皮而亡不得好死!”
血十三立即指天發誓,這重誓引動天空流雲匯聚,狂風大起。天與地共同見證血十三今日立下的誓言!
聽聞血十三那惡毒的誓言,太杲老頭頓時長噓一口氣,揚起脖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而後對血十三抱拳相送:“王者行空!祝尊王一路順風!”
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在太杲抱拳的當口,血十三的身影緩緩地消失於對面的長椅上。
捏著星羅棋盤,血十三回到冰封雪域。
有些事他還需要打點一二,不然不能放心離開,還有妖嬈那裡更需要好好交代。
懷著滿腔心事,血十三匆匆走過冰原。
這冰原是雪域的邊境之地,上承飄雪天庭,下接無盡海溝。自八百年前一名莫姓男子在此地被龍尊收徒,此地常年滯留大量年青的戰神強者,他們日夜眺望遠山盡頭高聳入雲的冰封高塔,希冀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有一日那塔裡的至尊強者會再來帶他們離開。
血十三原本並不打算在此地停留,可是當目光無意識掃過冰原的瞬間,他卻靈光一閃,心裡突然決定了一件事。
“你叫什麼名字?”
下一刻血十三的身影已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一個跪地男子的面前,此子一身白衣,以竹枝綰髮,長長的睫毛與肩頭滿是積雪,可即便已經凍成雪人,他的目光仍虔誠地眺望著日光下的冰封塔。
“不要理那個老瘋子!小心被他拐跑了!”立即有好心人在一旁提醒,畢竟只要在冰原滯留過的人,都見過這猥瑣老頭跟在英俊男子身後邊叫喚“小娘子”邊伸爪亂摸的場面。
他們一直想不明白,堂堂冰封聖域怎麼會收留一個這樣又色又瘋的老混蛋?
“回前輩的話,晚輩姬無憂。”
白衣男子恭恭敬敬回答,沒有一點輕視和敷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