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戰鬥沒有過程,只有結果,從前如此,以後也如此,看書非要一點不漏的人表下態,以後我會多水三章騙字數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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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氏自稱越王勾踐之後,屬於較為開化的揚越,與南越、西甌不同,已開始築邑而居,整個部族的中心,是被稱之為“梅鋗城”的小邑,就坐落在韶石山與北江之間。
這裡是顯著的丹霞地貌,峰巒偶秀,或撥聳百餘仞,或狀走獸,臥於夏日濃郁的密林中,沿著曲折的溪流走很久,才能抵達一片小平壩,稻田邊上,便是梅鋗城。
此邑曾被秦軍奪走,去年敗退後,梅氏重新將其奪回,吸納許多楚地籍貫的逃卒加入,又搬山石,壘夯土,將城邑擴大了一圈,可居住兩千人,與越人狹小的寨落相比,可謂雄城。
但相比中原名城大都,依然十分簡陋,破綻百出,想要攻破也不困難。
尤其是在有內應的情況下!
傍晚時分,持續了大半日的戰鬥結束了,屍體堆在城外,幾如小山,俘虜則被捆在地。
也是梅鋗想要壯大實力,招徠秦軍逃卒惹的禍,原本越人相遇,一張口就知道對不對,可現在,梅氏已夷夏混雜,秦軍逃卒起碼有一千,是扎髻還是斷髮,就成了區分敵我的標誌。
這次,黑夫先派了利倉帶著短兵親衛百多人來假意投降,見其已髡髮,又都說著楚地口音,梅鋗也未起疑,因為中原人對頭髮極為重視,但凡割去髮髻者,多是鐵了心叛逃。
他哪知道,新來的南征大將軍營中,已多了一支“髡軍”。
數日後,分別來自湟溪關、橫浦關、長沙郡的三路秦軍近兩萬人,從三個方向突襲了梅氏領地,這次進軍是黑夫蓄謀已久的,越人不管從哪逃,都會與秦軍遭遇,外圍寨落紛紛陷落,最後合圍梅鋗城。
梅鋗還沒從這來勢洶洶的打擊中緩過神來,前幾日還對他感恩戴德的一百新降之卒,卻在邑中做起殺人放火的勾當,裡應外合之下,不過個把時辰,城遂陷。
短兵親衛砍刀開路,除去前方枝椏灌木,黑夫可以一路從容騎著他的白騾前行,來到梅鋗城後,掃視了一眼此處地勢,便問起傷亡情況,尤其是充當先鋒的那八百“髡卒”。
“那八百人還剩下多少?”
“稟君侯,彼輩冒死衝鋒,先登奪城,傷亡不小,尚餘五百。”
黑夫點了點頭,聽軍法官說,這八百人雖然要麼有病要麼有傷,但作戰時的確很勇猛。
他也很講信用:“為這八百人恢復士伍身份,死者妥善安葬,生者然按照斬首分功賞爵,若他們願意,可加入我短兵親衛!”
相比於傷亡,此戰的斬獲就有些少了,斬首不過五百,俘虜兩千,大多是老弱病殘,梅氏的主力,趕在三軍將包圍圈合攏前逃入森林。
但令人驚喜的是,敵酋梅鋗毅然斷後,未能走脫,被逼入城中,已生擒活捉。
“突圍不先走,倒是一位好君長……將他帶上來!”
黑夫作為大將軍,排場不小,左右百餘短兵戴胄,使壯者執御賜黃金鉞斧,曲柄傘蓋遮陽,前後羽葆鼓吹。
卻見利倉和幾人連退帶攮,解押著一個越人漢子來到,按倒在黑夫面前。
卻見此人年紀很輕,才二十餘歲,頭髮披散,頷下有黑紋,更有一根象牙做的簪,橫穿過鼻樑,這是揚越習俗,黑夫看了都瘮的慌……
典型的越人打扮,卻穿著身秦軍都尉的甲冑,大概是昔日俘獲的。
“這就是梅鋗?”
黑夫問道,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但梅鋗卻怏怏不服,抿著嘴不發一言。
“他聽得懂夏言麼?”
“君侯,他聽得懂。”
利倉推了梅鋗一下:“昌南侯在問你話!”
梅鋗狠狠瞪了利倉一眼,恨極了這個詐降的小人,這才說話,講的是豫章方言,咬字還挺清晰,大概是和他來自豫章的母親學的:“昌南侯……你是秦國的君侯,新來的將軍?”
“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