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多名隨時都可結陣衝殺的官兵,可不是幫會成員那種烏合之眾所能相提並論,加上還有朱桃,譚九公,鄧炳坤等等這一眾身手不弱的武人壓陣,宋明鏡遇上了也得避其鋒芒,不會選擇正面交鋒。
翌日天明,一行人繼續上路。
只是在那二十名老弟子中卻有兩人面色潮紅,眼窩深陷,無精打采,走起路來兩股顫顫,彷彿隨時都會倒下一般。
“怎麼?你們生病了嗎?”有與二人關係親近的弟子擔憂的問道。
“果然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起錯的外號!這完全是被榨乾了啊!”宋明鏡自是心知肚明,看了“竹葉青”朱桃一眼。
倒是那位江長老看了兩人一眼,臉色立時大變,又把了把脈象,一張臉陰沉得像是能滴出水來,怒喝道:“混賬!兩個不爭氣的東西,我武當的顏面都被你們丟盡了!”
喝罵了二人,他又轉向朱桃,狠狠瞪了過去。
朱桃卻是絲毫不懼,笑吟吟的看著他。
江長老鬚髮皆張,勃然大怒:“竹葉青,你個不要臉的蕩婦,你對別人下手老夫管不著,但你竟然敢對我武當弟子出手?你必須給老夫一個交待!”
“交待?我和他們郎情妾意,你情我願,不知多麼酣暢舒坦,江師傅你要什麼交待啊?要不然奴家今夜就陪你老得了!”朱桃舔了舔嘴唇,嬌滴滴說道。
“你!賤婢,我殺了你!”江長老氣不打一處來,“嗆啷”一聲拔劍出鞘,就要殺向朱桃。
“江師傅,住手!”一把嬌喝聲傳來,一隻纖細修長的手掀開馬車簾子,正是那位“孫公子”——或者說孫小姐冷冷的盯著他與朱桃兩人。
“是!”江長老深吸口氣,壓下了怒火。
那孫小姐又轉向朱桃道:“竹葉青,你也該收斂一點。”隨即,車簾落下。
一路無話。
如此又趕了幾日路,隊伍快抵達江陵境內時,停在驛道邊一處茶棚歇息,茶棚內只有一老一少,似乎是一對爺倆。
見著來了客人,年青的店夥計忙擦拭桌子,倒下一碗碗涼茶,殷勤道:“各位爺,路上累了吧,快請坐,喝口茶解渴。”
譚九公打量了店夥計幾眼,端起茶嗅了嗅,笑道:“夥計,這茶多少錢一碗啊?”
店夥計忙道:“大爺,小本經營,三文錢一碗!”
“三文錢!三文錢!”譚九公唸叨了兩遍,忽然將茶碗往店夥計身上擲去,大笑道:“三文錢就想買我譚九公的命,你們這生意經也做得太好了。”
鄧炳坤也是翻手將桌椅掀飛,打向了角落裡的老者,哼聲道:“半斤八兩,童叟無欺!你們這對兄弟整天裝神弄鬼,今天就讓你們變成一對死鬼。”
這茶棚內的老少看似爺倆,實則卻是一對親生兄弟,年齡都還不到三十歲,哥哥名為童半斤,弟弟喚作童八兩,是以江湖人稱“半斤八兩,童叟無欺”!
別看那老者面容枯黃,老態畢現,但他卻反而是弟弟,最關鍵的是童家兄弟早在數年前就加入了紅花會,上了清廷的通緝榜單。
“你們紅花會的其他人呢?都一起滾出來吧,小僧送你們上路!”紅袍番僧長身而起,掌中金光閃動,已然多了兩柄金椎,裹挾著一股勁風砸向了童半斤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