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皇后娘娘跑出宮去了!”隨喜一得到訊息就來稟報鳳太后,並低聲道,“要不要奴才帶人去將皇后抓回來?”
鳳太后剛覺得可以抓到她一個把柄,立刻又反應過來,皇帝下了旨意給她,她可以做任何事不受拘束。
她又坐回去,若有所思:“不,哀家倒覺得正是一個機會。哀家就是要把她趕出宮,她自己跑了,倒省得哀家費力。”
她招手讓隨喜靠近,壓低了聲音吩咐:“隨喜,你在宮外找一些人,找到她殺了,切記要做得乾淨,別讓陛下發現端倪。”
“奴才遵旨!”隨喜公公應道。
謝君歡緩過來後得知束九跑出了宮,急得不行,沒時間去追究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立刻命令長邪帶人去找。
長邪走出幾步,他又喊回來,道:“不要聲張,秘密地找。”
皇后出宮的事不能讓人知道,否則會給束九帶來危險。那些不服他的人若是知道,一定會趁機抓住束九來要挾他,所以這件事只能暗中進行。
囑咐完長邪,他立刻在宮中封鎖了訊息,對外稱皇后抱恙,不許打擾。
但他並不知道,宮中鳳太后和沈緋雨早已經得了訊息。
長邪帶人封鎖城門,只說要緝拿盜賊。
可一天過去了,各個可疑的地方搜查了個遍,依舊沒找到束九。
謝君歡開始焦躁,他恨不得自己出宮去找,可是不能,這樣他想瞞的就瞞不住了。
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他連夜叫人召束脩進宮,將實情告訴他,囑咐道:“朕怕皇后有危險,所以不敢聲張。京城你比較熟,還有她常去的地方,你讓太守府的人四處找找,有訊息立刻報朕。”
束脩聽說束九不見了,也是心急如焚,自然用了十二萬分的心思去找。
第二日,太守府便貼出告示有盜賊入室行竊,全城通緝,京城各處便都戒嚴了。
束九不敢回神仙居,不敢去刑部,更不敢找束脩,靠著之前從謝君歡那裡學來的易容手法在人群裡躲躲藏藏。
怕被找到,她專找小街陋巷窩身,七拐八彎的地方不容易讓人發現。
她趴在牆角,偷偷往外面看去,一隊又一隊巡邏的禁軍來來回回,那緊張的氣氛連一旁的攤販都感覺到了。
這些人肯定是衝著她來的。束九趕緊縮回頭,往裡面又靠了靠。
她原本想的是去普華寺找明覺,可是搜查如此嚴密,她該怎麼才能混出京呢?
正思忖著,後頭腳步聲響起。
她豁然回頭,卻見是長青。她大驚,想也不想就跑,可她怎麼跑得過長青那樣的練家子,每一會兒就被他抓住了。
原來她跑出宮時長青一直跟在後面,只是中間有一時找不見人,但憑著他的機敏找人自然比衙門裡的衙役強得多。
“皇后娘娘,跟臣回去吧。”長青恭敬道。
束九不願,奮力掙扎,可她哪掙得過長青?眼看就要被他拽走,束九拔下頭上束髮的簪子,猛地往自己手臂上刺去。
長青駭然,連忙抬手去奪,束九便趁機脫了身。
但她也知道長青功夫了得,她要從他手裡跑掉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沒跑,而是拿簪子對準自己的咽喉。
“長青,就當沒看到我好不好?我不想回宮。”束九語帶懇求。
她一頭長髮披散,鋒利的簪子尖端對著白皙的脖頸,那肌膚在陽光下細膩得幾乎透明,彷彿輕輕一蹭就能弄傷。
長青心中著急,忙道:“別傷害自己!你誤會陛下了,一切都可以解釋清楚的,回去吧,外面不安全。”
“誤會,什麼誤會?”束九冷笑,“燕國公主就要進宮了,這難道是假的嗎?”
“這件事陛下也是沒辦法。”其中事情複雜,長青不知道怎麼才能解釋清楚,便道,“那是不得已為之,陛下怕你多心才瞞著的。”
“怕我多心,為什麼怕我多心,難道不是他自己心虛?”束九自嘲地笑,“我不想再相信他了,他騙了我那麼多次!我不會跟你回去的。長青,你就當做沒看到我,否則我我,我就……”她手下簪子往脖頸上又移了幾分,眼看就要戳下去。
長青大急,喊道:“不要!好,我不逼你,你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