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
景姝拿了個枕頭扔他臉上。
他沒躲。
臉上表情也沒有變化。
見狀,她又拿起床邊的硯臺。
不過這次她猶豫了一瞬,墨汁順著她的手指流淌到掌心,再一路蜿蜒到小臂。
端木若寒見狀,轉頭拿了溼毛巾過來,給她清理。
毛巾溫熱,並不燙手。
這水是什麼時候準備的,她都沒印象。
不過可以肯定,景澄是沒有這樣細緻的。
博安來了之後,景姝還沒見過他,但聽景澄說,他是被人一路從京城給抬過來的,現在也只能在床上躺著。
但即使如此,這些細節上的事情,他安排得很妥帖。
想到這裡,景姝還有些同情他。
畢竟攤上這樣一個會折騰人的主子,實在有些可憐。
氣氛沉寂。
最後景姝嘆息一聲,無奈道:“其實你不用這樣。”
現在這個結果,誰也不想看到。
誰不難過呢。
阿孃以前總告訴她,凡事推己及人,多少就能體會一點別人的心情。
她不想歇斯底里,也不想哭鬧。
都是成年人,沒必要抱怨別人。
她分明可以丟下他自己走,可就算提早分道揚鑣,也不能避免遇到刺客,說到底,是她技不如人。
“王府侍衛出了叛徒,我沒事先察覺,是我的責任。”面前的人沉默許久,才啞聲道。
“叛徒?”景姝想了想,“……是那個白螭?”
他點頭,“她是其中一個。”
如果沒有她將訊息透露給那人,刺客就不會這麼快找到這裡,更不會讓她遭遇那種危險。
他在墜崖前已經察覺端倪,卻因為失憶,再讓人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