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木覺得這個人與其實說在看他,還不如說是在看他隔壁床的綠毛男人。
反正無論怎麼說,格木認為這三個陌生人的年齡都比他的大。他是不是今天還要上學來著?他的班主任很兇殘的。
“金山研,這恐怕還得麻煩您了。”絡腮鬍雖然看起來很威風的樣子,但是格木不知道為什麼他卻對那個年輕人低聲下氣。
被稱作金山研的那個人卻搖搖頭拒絕了絡腮鬍,開口道:“洪先生,風家已經不是末法時代以前的風家了,風家控魂術提煉人記憶那種東西,當年也只有我義父一人修會了。我現在的功法,不過我當年義父傳給我的一成而已,風家控魂術我是發動不了的。”
那絡腮鬍很不好意思的笑笑,摸著後腦勺掩飾尷尬,格木聽他們說話聽得很認真,只是真的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他們所說的內容已經超過了他這個未成年人所理解的範圍。
“你們能把我送回家麼?”格木虛弱道,嗓子非常啞。
但格木開口說話確實讓醫生感到高興的。冬安聽到格木的聲音迷迷糊糊中清醒過來。
他轉頭看這個木哥醒過來,也強撐著身子起身,單手扶著輸液架,腳套上藍色拖鞋,非常艱難一蹦一蹦的來到格木床邊站好,樂呵道:“你醒了。”
格木以仰視的角度看冬安,瞬間雞皮疙瘩一陣翻,這個男人有一種迷之猥瑣。頭染綠了不說,胡茬也長出來了,頭髮亂糟糟的四仰八叉,看上去和雞窩也沒有什麼本質區別。
總之挺可怕的。
然後格木因為害怕,問了一個讓在場人感到窒息的問題,他問冬安:“你是誰?”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冬安似乎是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個事實,又問了格木一遍:“你剛才說什麼?”
“你是誰?”格木這一次變得特別小心翼翼,雖然說他一直都比較慫,但頭一次慫成這樣還真的不像現在的格木,冬安有一種在欺負十歲小孩兒的感覺。
然後冬安瞬間崩潰,用不太大的力道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又一蹦一蹦的走回病床上做好,然後抬腳把拖鞋一瞪,側身掖緊被子就睡了過去,他想,這一定是他開啟的方式不正確。
“媽的。”冬安睡著睡著罵了一聲,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狗日的他好端端救個人回來,還他娘把人給救失憶了!
格木看著被子裡只露出來一個綠毛,覺得莫名委屈,冬安似乎是很生氣的樣子,但是他並不知道冬安為什麼會生氣成這樣。明明他自個兒也沒做錯什麼啊。
於是他想了一下,怯怯開口:“綠毛叔叔你別生氣,等我病好了我出去給你好好畫一幅畫,我畫畫樂漂亮了。”
冬安極其崩潰,哭笑不得,他很煩躁的將被子捂住頭,然後被子裡傳來了一聲吼叫,他現在很不爽,想罵娘,而且腦闊疼!
絡腮鬍鴻茶頭一次見冬安這樣不由得笑出聲,雖然他也很清楚,格木這一失憶對當下的事態而言,是糟糕無比的。
但不能因為事情糟糕就不笑了,遇到好玩的事兒還是得笑一笑的,因為鴻茶也不知道哪一天他還有沒有嘲笑的機會。幹他這一行,必須做好隨時喪命的準備。
畢竟毒雞湯也是雞湯啊。
倒是在場的醫生無比淡定,多年的從業經驗已經讓他們對所有的突發狀況都見怪不怪了,哪怕還是見怪一下,懵逼幾分鐘。但更多的時候他們是一邊懵逼一邊想辦法的。
格木的主治醫生二話不說命後面的人把格木的病床推出這個病房,然後立馬把格木送到各個檢查室,開始全方位檢查。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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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好端端一個成年男人,是不可能說失憶就失憶的,一般心理年齡也不會瞬間退回到兒童時期。但顯然,格木這樣並不是一般狀況。
金山研和鴻茶都一路跟著,金山研走前對冬安說:“你好好照顧你自己,可能後面的事情還更麻煩。”
冬安捂在被子裡生悶氣,似乎他也不是那麼回事兒,他現在的行為可能是受格木的影響一同降智。他已經要被格木氣回原形了,總體來說,這是讓人感覺非常悲傷的一件事兒。
大約一天過後,格木才被再次送回到這件治療師,此時的他哭得稀里嘩啦,特別委屈。
旁邊非常漂亮的護士姐姐在安撫著格木的情緒。甚至還拿出了一盒子某著名品牌巧克力給格木,格木見有吃的,邊哭邊吃,吃著吃著就不哭了,但還是一抽一抽的。
冬安看著格木這樣,他的眼皮子也止不住抽,格木現在整個人的畫風都變得無比辣眼睛,冬安覺得他在看下去,兩隻眼睛都快瞎了!
他現在有出軌男人接到了小三生的孩子那種無法言說的操蛋和惆悵。媽的格木現在這個樣子,他怎麼和格木他石開交代?格木他石開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等著他把格木這個木哥給送回去。
現在好了,木哥變成了二傻子,不,說是大傻子也不為過。格木他石開要是看到好好一個兒子成這樣了,還不得哭成孫子。不過就以格木現在的問題來說,他能不能認出他親爹都還是個未知數。
冬安真的腦殼疼外加確實心很累。
醫生看冬安石化的樣子故意咳嗽了一聲,說:“我們檢查過了,全面的檢查過,生理上他全身上下都沒有問題,心理比較慢,我們會配合心理醫生的治療,可能要一個月左右。”
冬安想了一下,這一次倒是他先搶了醫生的話:“他心理也沒毛病,你們不用再查了。”
冬安這話兒說的斬釘截鐵,態度非常堅決。其實格木現在這樣,確實不用查了,絕對不是生理或者心理上的原因。
他看了金山研一眼,說:“大佬,幫個忙吧。”
金山研嘆了一聲,對著冬安點點頭。只見金山研邁著非常平穩的步子走到格木身旁,格木手裡拿著巧克力,眼神裡有些許驚恐。現在的格木,智力和行為都只是一個普通的十歲小孩兒罷了。
經過一天各種各樣的檢查,格木已經產生了很大的心理陰影,他被送往一個又一個的檢查室,不記得父母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是誰,非常無助也很害怕,雖然這裡的人沒有對他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是他就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