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身子的確不是很好,尤其是頭部的經絡,堵滯的嚴重,難怪她經常頭疼。
如果用藥,效果可能會慢,針灸更好,只是,魏景焰並沒有讓太后知道自己病癒之事,想來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會醫術,宋槐序自然也不能明說。
她心起思量,嘴上卻說道:“是啊,在雲隱寺多次與老夫人相見,怎麼也沒想到,老夫人竟是祖母。”
太后在她手上輕輕的拍了一下,一臉欣慰的笑道:“這或許就是緣分,當日我見你,便心生喜歡,還想著到底是何樣的男子,配得上你,不想娶你的,竟是我的孫兒,既然在這裡遇到你們,便陪我吃頓齋飯吧!”
魏景焰欣然同意。
“就依祖母的。”
他被關在敬業宮的時候,太后也常去探望,是為數不多讓他心存感激之人。
奈何這些年太后深居簡出,向不見客,魏景焰也不願意入宮,雖然都在京城,仔細算來,卻也是多年未見了。
如今在這裡見到,倍感親近。
小沙彌立即上前,引著幾人前往香客休息的寮房,這間寮房正是之前宋槐序與魏景焰相見的那一間。
也正是在此處,她將那頓齋飯餵給了陸華年,如今重新坐在此處,宋槐序心緒萬千。
僧人很快送上了素菜,太后將筷子分給兩人。
“我已經多年沒有和別人一起吃過飯了,今日能遇到你們兩個小輩,想來也是老天爺的成全,今日定要多吃一碗。”
太后的臉上始終掛著笑,看得出,她是真的很高興。
魏景焰也摘下了面具,笑容淡淡給太后盛了一碗粥。
“祖母最近可好?”
太后笑著說道:“一切都好,不用掛念。”
魏景焰又問:“頭疼的病,可好些了?”
“好多了,宮中不缺太醫,也不缺好的藥材,到是你,手怎麼這麼涼?”
太后接過粥,擔心的看向了魏景焰。
魏景焰淡笑道:“許是病了多年,體寒的很,孫兒都已經習慣了。”
太后嘆息了一聲,憤然說道:“若非那個混賬讖語,你如何會被害到如此地步,你父皇不但是大逆不道之輩,更是昏庸無能之君,若非他……”
太后又及時住了嘴。
“過去的事不提也罷,你雖然不是哀家的嫡親孫子,哀家卻從未把你當過外人,在幾個小輩中,哀家最喜歡的就是你,哀家本以為你會是未來的儲君,想不到……”
魏景焰淡淡的說道:“孫兒從來未對那個位置有個肖想,並非不敢,而是不屑。”
宮中之事,即便瞞的再緊,也會透出風聲,祖父重病之時,已立太后嫡子為太子,也就是魏景焰的二皇叔,不想一場秋季狩獵,二皇叔慘死在了侍衛的箭下,不久之後,皇上順位繼承太子之位,這其中的齷齪,可想而知。
太后之所以能隨意出宮,就是因為皇上心中有愧,且她年歲大了,也不接觸朝臣,對自己也沒什麼威脅,所以才允許她來此給兒子供奉長明燈。
太后哼了一聲道:“為何不要,該爭便要有爭,究竟適不適合,總得試一試才知道,若有朝一日,魏雲瀾登上皇帝的寶座,當真會以為,他能念及胞兄的情誼,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