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看著滿屋的花瓣,宋母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香水很受京中貴婦的歡迎,如今剛見到回頭錢,就要離開了,只得心裡空落落的,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
宋槐序能理解母親,雖然會讓她的心血打了水漂,卻也總好過沒了性命。
不光是魏景焰在京中有敵,段如嫣也同樣恨著自己。
瑞王妃若想教訓個平頭百姓,京中何人敢阻。
夏老爺子卻豁達的很,他捻著鬍子,呵呵一笑道:“不過是些花瓣而已,有什麼可惜的,咱們正好還沒買染料,手中有銀子,到何處都一樣做生意,就聽槐序的吧,景王的性子你我都知道,他若離京,咱們的確實無法自保。”
宋母猶豫了一下問:“那……咱們要去何處?”
宋槐序一臉愧疚的看著母親,輕嘆了一聲道:“可回鄱陽郡,也可去潼州,後者是景王提議的,他有個朋友是潼州總督,必能多方照顧。”
宋母沒什麼主意,便看向了夏老爺子。
夏老爺子沉吟了片刻。
“潼州那三城交匯之處,是個好地方,若能得人照顧,無論做什麼都能行個方便,鄱陽郡咱們雖然熟悉,奈何洪水剛過,多半房子都已受損,山路難走,外面的人很難進去,且若無官相護,想做生意也不容易。”
他頓了一下又說道:“咱們手中雖然不缺銀子,卻也不能胡花,得用最小的錢,將利益最大化。”
老爺子的話,讓宋槐序心神頓松,她就知道外公是個明事理之人,而這個選擇,也是她所希望的。
魏景焰很少提他的朋友,在京中也不見與誰來往,能被他稱為朋友之人,必然有著極深的交情。
宋母向來對父親無比相信。
“那就依爹的意思。”
夏老爺子揹著手說道:“等你兩個弟弟回來,咱們再好生商議一番,可先派一人前往潼州看看情況,若是可以,咱們立馬過去。”
宋槐序一臉贊同。
“外公提議甚好,我這就回景王府,問問景王的意思。”
宋母頓時慌了。
“那……咱們要不要變賣房產?”
宋槐序拍了拍母親的手,柔聲說道:“房產不必,只要有房契在,永遠都是錢,以後咱們回京,也能有個落腳的地方。”
夏老爺子沉穩的說道:“槐序說的沒錯,咱們也不必著急,大軍出征,糧草先行,排程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更何況,景王的身體……”
老爺子滿眼擔心,宋母也轉看向了宋槐序,這也一直都是她記掛的,她很清楚,女兒現在靠的是景王,一但景王有個三長兩短,宋槐序必然也會無所依憑。
如果自己能多掙些銀子,日後女兒另嫁,也能有所倚仗。
宋槐序淺淡一笑。
“外公和娘不必惦記,景王暫時沒事。”
宋母嘆了口氣。
“那孩子也夠可憐的,怎麼就得了這種怪病,宮中這麼多太醫都看不好,如今還要上陣殺敵,他的身體能撐得住嗎?”
“宋夫人放心,本王即便再弱,也能保護好你的女兒。”
低沉的聲音從門口響起,爺仨同時回頭,魏景焰已從門外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