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寧文候親手將四殿下殺害,再以正國法之名斬殺寧文候。
蘇硯的劍尖指了指四殿下的脖子:“你瞎嗎。”
常七隻是一味重複道:“吾奉命,就地正法!”
聲還未落,人已至眼前。
蘇硯抬手架住長劍,兩人距離不過一拳之隔,蘇硯眼神微微一變,虎口握住劍柄,將常七震退數步。
兩人的神情都變了變,對方比想象中要更難纏。
——
密密麻麻的皇衛返回宮中,他們踏著殘黨的屍身,從大理寺到皇城,踏出了一條血路。
岑煅懷很久沒有踏入這個皇城中東宮以外的地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殿下,常女官和蘇大人正在大殿交手。”
“射殺。”岑煅懷冷了冷臉,語氣沒有一絲猶豫。
“……殿下,女官還在裡面。”
“一齊射殺。”岑煅懷握住手臂上流血的傷口,“大公公現在何處?”
“大公公仍在大理寺,受司直保護。”
他竟然沒有跟上來嗎。
想到大公公手裡捏死不放的那份遺詔,岑煅懷不悅地蹙眉。
除了身非正統的二妹,他明明沒有別的對手了。
岑煅懷心中飄過不祥的預感:“叫人把大公公接回宮,另外,本宮的罪名可撇幹淨了。”
“大理寺正在擬文,皆乃四殿下所為。”
“既然如此,本宮不願夜長夢多。傳本宮手諭,號令百官,明日便是登基大典。”
一道手諭從皇城各個門傳入官員家中,此刻夜幕剛落不久,第二日的腳步悄然接近。
岑煅懷回到東宮,等待太醫來為自己診治。
一個時辰過去了。
大殿的方向仍未傳來已射殺的訊息,太醫院的人還沒有來,教樂司也沒有收到蘇閱身死的訊息。
岑煅懷從座位上站起來,揣著手一步邁出大殿。
一個身著皇衛盔甲的男人在東宮外下馬步行,跪在他身邊:“啟稟殿下,太醫院內所有人此刻皆在東殿。”
東殿是二皇妹的宮殿。
岑煅懷走下去:“你說什麼。”
“殿下入宮那刻起,東殿便以二殿下身子不適為由,將所有太醫鎖在東殿。”
岑煅懷向前走了幾步,又回來取出劍架上的佩劍:“隨我去東殿。”
他如今手握大量皇衛,牢牢掌控住皇城,京城內還有巡奉使隨時待命,城外還有龔棋大軍駐紮。
只等城中蘇硯兄妹一死,他的登基之路便再無阻礙。
一個毫無依仗的皇女又有何懼。
“殿下,您還有傷在身。”
岑煅懷推開皇衛:“本宮親自去請。”
岑煅鈺擦拭佩劍,坐在深宮中,呢喃道:“他來了。”
作為登帝的最後一個阻礙,他怎會不來。
“準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