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此罪大惡極之事只餘幕後黑手尚未查明。”大理寺卿看了一眼大公公,大公公垂下眼睛。
大殿下拍了拍手,將所有人的目光轉移了過去:“本宮有證據,證明所有涉案之人,皆是四弟門客。”
與此同時,那份名單的摹本送到了四殿下手裡。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啟。
蘇硯的話猶在耳邊,他將啪的一聲將摹本合上。
他著了道。
任他千算萬算,都算不到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給他設了陷阱。
老皇帝到底要選的人還是大皇兄,才會在他身邊安插一堆大皇兄的探子,再把大皇兄的罪狀一樁樁一件件轉移到自己身上。
不錯,這些人皆是大皇兄的門客,但現在都是他的門客。
他不如大皇兄和二皇姐苦心經營多年,岑煅隨沒有多少自己的勢力。前段時候能和二姐叫板,靠的都是在大皇兄倒臺之時,投誠過來的人。
父皇親口所說,既然要用人,自然要有利益牽連,糾纏越深越好。
他信以為真,將大皇兄門客盡數吸納,為加深聯結,更是主動模糊了追隨的時間,將自己與大皇兄的人脈緊緊相系。
啪的一聲,他的臉色慘白,袖子裡摸到了一塊小小的九連環。
場上有股劍拔弩張的氣息漸漸彌漫。
蘇硯的視線朝著門外望去,流雨剛剛重新回到她身後。
一塊小巧的兵符在她手心裡晃了一下,然後緊緊握住。
大殿下的目光還專注在四殿下身上,沒有發覺任何異常。
“二殿下已經疏散了城外百姓,四殿下所號令的皇衛正在集結。”流雨小聲道。
四殿下帶著一種窮途末路的悲涼,將手邊的茶盞握在手心裡。
他這幾個月,倒也收了不少跟他一條船上的人。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本殿下猜到是陷阱,自然有備而來。”四殿下將茶盞猛地擲出,從四面八方的牆頭冒出一個個黑色的人影。
蘇硯從座位上站起來,交代流雨:“你拿著兵符去調邊疆軍回頭,切記不可被攔截。”
流雨拱了拱手,從包圍圈中閃身翻出去。
大殿下被幾個侍從保護在後面,口中一陣哨音,同樣有一群人從大理寺外沖了進來。
蘇硯手中摺扇開開合合,扇子旋轉在飛舞,瞬間割斷了幾人的喉嚨。
她正要在人後撤出去,大殿下在混亂中擠過來抓住她的手腕。
“幫我。”
蘇硯把他的手拍下去:“臣能力低微,實在是……”
“蘇閱已經暗中歸屬於我,若老四贏了,回頭清算起來他也跑不了。”
若不是昨日夜裡蘇閱抽泣著把事情說清楚了,蘇硯說不定還真信了他的鬼話。
蘇硯冷笑一聲:“他歸屬於誰?我怎麼不知道。”
歸屬?
笑話。
蘇閱只能歸屬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