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聲侯爺叫任徵喉頭一哽,人也跟著重新冷靜下來,他清了清嗓子:“那應不能……”
晉舒意也不與他爭辯,只直接提醒道:“不過光有玉料還不行,最重要的還是玉匠。玉扇本就最是難制,需得最有經驗的師傅才行。”
“對對對,你說得是,我這就去重新找。”任徵被她一點早已忘了本想要繼續拒絕的話,忙不疊就要出去。
“侯爺!”晉舒意又喚了一聲。
任徵應了聲回過身來,茫然瞧去:“怎麼?”
“京中的玉匠怕是不成,我瞧過昱王那把玉扇,乃是南地玉匠的工藝,得勞煩侯爺親自跑一趟了,”晉舒意道,“一定得是韶州岑家的才行。”
門口人顯然是震住了,不過須臾,他便點頭:“好!我曉得了。這兩日你在府裡照顧好自己。”
任徵是個行動派,當日就告假離京南下了。
這幾日晉舒意沒有出去,芳菲從庫房捧了那尊玉原石出來,現下就擺在她案上。
“小姐,韶州岑家老頭脾氣頂頂不好的,侯爺能請回來嗎?”
“岑老伯只是非好玉不雕罷了,舒意伸手拂上案上原石,“我已經讓侯爺帶了我的手信過去,他老人家惦記我手裡這塊寶玉許久了,不會拒絕的。”
芳菲瞭然:“也是,當初小姐拿到之後他就一直想要親自動手來著,小姐說是沒想好做什麼他還急得要追咱們的馬車——只可惜,姑爺他實在是……”
下一刻,意識到自己多嘴,芳菲收聲。
晉舒意卻沒在意,她收回手。
這原石本就是為了那人拿下的,自然是要帶回去由他決定究竟要做成什麼物件。
只是誰能想到這禮物將將送出去不久,二人便就分道揚鑣了呢。
甚至,那人一氣之下走得決絕,便是連這玉也不曾帶走。
像是要將她給的所有都一併還了似的。
“小姐……”見她沉默,芳菲輕輕又喚了一聲,“我錯了。”
晉舒意看她,緩緩道:“你確實是錯了。”
芳菲低頭。
“你忘了,我已經給了他放夫書,”晉舒意道,“早已經沒有姑爺了。”
“是,芳菲記得了。”
丫頭眼睛都跟著微微泛紅,晉舒意心嘆一聲,其實也怪不得她。稱呼這般東西便是給人叫的,叫得多了,哪裡能輕易就改了口,更遑論現下還要將這個人完全地抹除。
伸手,她拍了拍芳菲的手:“罷了,記得就好。”
正說著,青軒打院外進來:“小姐,宮中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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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盞茶後,晉舒意跟在揹著手的小太子身後,竟是承擔起了介紹的責任來。
天知道她也剛來不久,所以基本是隻能將管家曾與她說過的又絞盡腦汁重複了一遍。
至於哪個假山用的哪裡的石頭,什麼院子緣何取的什麼名,她記不住,左右那端得正經極了的太子殿下也無從糾錯。
“太傅告假幾日,母後與本宮甚為擔憂,想著過來瞧瞧,”終於,寒崇不逛了,他問,“可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