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被點的青年躬身。
眼前的陶大少爺彬彬有禮,儼然一副謙謙公子模樣,若非是嗓音,晉舒意差點沒將他同那日差點將書箱掄到她面上的公子對上號。
“英雄出少年,陶大公子果然一表人才。”任徵伸手拍了拍陶公子的肩膀,想起來往邊上讓開,“哦,這是小女舒意。”
“原來這就是侯爺的千金,上次就聽內人說起,是個秀外慧中的姑娘。”陶尚書接道。
這般的話,也說不上真心還是場面,晉舒意卻免不得再頷首矮身那麼一次。
等到兩家人同時往宮中去,女眷們跟在後邊,才算是有了喘口氣的功夫。
這皇宮像是有什麼魔力,一旦踏進了,人人都端得正經。
尤其是女眷們。
陶夫人面上漾著笑意,話卻是不多,她就站在陶尚書身側的位置上。
果真是有誥命在身高門大族出身的女子,氣度儀態也是一頂一的,真正做到了目不斜視。
而陶夏知,顯然便就是陶夫人的複刻版。
最末的是陶秋臨,她亦步亦趨,一直低著頭。
若非晉舒意留意,倒是輕易就能忽視了去。
“哎呀!這不是狀元郎麼!”有人喚道。
殿門外立了三道身影,正是遊街的一甲三人,為首的那人雖只是一身青衣,卻無端顯出些矜貴之氣,他躬身作揖,卻毫無後生的露怯,沉靜若古井。
見狀陶尚書笑著同身邊任徵道:“今次這狀元郎瞧著,倒是更適合做探花郎呢。”
他這話只是周遭幾人聽著,任徵哈哈一笑。
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傳出的話,道是這三甲最好看的才做得探花郎。
恐怕是佔著一個花字?探花探花麼。
晉舒意心思鬥轉,有些失神,這一幕恰巧是被轉身的任徵瞧見。
後者笑容一滯,輕喚一聲:“舒意?”
晉舒意偏頭,瞧見他神色方醒悟過來,怕不是剛剛自己是盯著那狀元郎看的吧?
“我……”
任徵卻只作未見,樂呵呵道:“走,我們進去。”
“……”你能不能別笑了,晉舒意心嘆一聲,幹脆學著陶秋臨也低頭啥也不看了。
裡間已經坐滿了人,方才聚在門口的眾人此時也已然入座。
鎮國侯府的位置靠前,同陶家分開來。
一開始晉舒意還沒什麼感覺,後來落座的人越來越多,再瞥見那金燦燦的高座,憑生幾分威嚴,她才忽得後知後覺有些緊張起來。
金鑾步廊內,皇帝遙遙往那殿門前瞧著,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偏頭對身側人道:“方才進去的就是鎮國侯家剛找回的千金吧?”
“回陛下,正是,”臨福有問必答,詳細得很,“名叫舒意,近日京中遍傳的話本賽,便就是此女舉辦,參加的人不少呢。”
“喔?這倒是新鮮。”帝王道,“她方才瞧的可是咱們的新科狀元?”
“那奴婢就不敢妄言了,”臨福也笑,“不過今歲的一甲三人個個皆是氣宇軒昂,站在一塊兒可不是惹人注目麼。依奴婢看,今日入席的人應是都會好奇。”
“說得是啊,哦對了,朕前些日子答應鎮國侯會替他關注下他那寶貝女兒的婚事,朕思來想去,委實不好亂點鴛鴦譜,”帝王說著突然轉身,“將好今日硯辭你在,不若你也替朕想想?”
一直沉默瞧著下邊的男人聞聲看向帝王,面上無波無瀾:“陛下已有人選?”
帝王略一沉吟,出聲問道:“你看那顏松年如何?”
“呵。”
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