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還不醒悟?!”陶夫人刷得站起,“且不說他對你可有情誼,便就是那般狂悖之人,便不當良人!”
“可是娘,他是世襲罔替的昱王殿下啊,如果他都沒有資格狂妄,還有誰有資格呢?”陶夏知明白她生氣,趕緊拉住她袖口,“而且女兒讀過他的詩文看過他的字,普天之下,再無人能及他風采,夏知眼中也再看不進他人。”
“你!”陶夫人氣急,一甩袖子,“我平日裡教誨你的東西你都學到了狗肚子裡?!”
能逼得蘭陵蕭氏女說出這般話,足見事態之嚴重。
陶秋臨站在屋外,不敢再進一步。
裡頭還在爭吵,她站了片刻,最後默默又退了出去。
“姑娘怎麼這麼快回來了?”方嬸問道,望見她手裡的物件,“可是香囊做得不合大小姐心意?”
陶秋臨搖搖頭:“母親在與姐姐說話。”
“喔,那姑娘遲些時候再送去吧。”
陶秋臨弱弱恩了一聲,只是拿著手裡剛剛做好的香囊坐在了臺階上發呆。
她生母只是個不受寵的姨娘,出身不好,死也就死了,她對外雖是三小姐,可整個陶府裡,也就是方嬸會待她噓寒問暖些了。
所以也只有在方嬸面前,她才不那麼小心翼翼。
此時,她怔怔瞧著方嬸蹲在庭中篩豆子,後者擦汗回頭瞧見,笑問:“姑娘想什麼呢?”
“我在想,姐姐為什麼不想嫁給狀元郎。”明明他那麼好看、有氣度,還是今年的狀元,一點也不會比那個昱王差啊。
方嬸聽樂了:“你呀——嘖,大小姐的心思,老奴哪裡曉得。來,姑娘不如一起來篩豆子吧?”
陶秋臨看下,而後拍拍身上的塵土起身過去。
“那姑娘覺得狀元郎如何呢?”方嬸隨意問。
“挺好的。”陶秋臨說得小聲,想起了自己拿掉的那顆被他躬身撿起的小小的桃子。
“姑娘說什麼?”篩豆子的聲音大了些,方嬸耳背又問。
“……”陶秋臨大了點聲,“我說,我不記得了!”
“喔喔!”
晉舒意是第二日進了宮拜見皇後娘娘後才知曉,原來此番不僅陶大小姐過來,同來的還有那位三小姐。
一進去,陶夏知便自行請罪,言說是自作主張帶了妹妹同往。
“你姐妹情深,倒是難得。”莫皇後望著她們,並未怪罪,“也好,年輕人多了,本宮高興還來不及呢。”
罷了,她轉而望向沉默的人:“對了任小姐,聽太傅說,你正要尋人寫牌匾?”
晉舒意趕緊點頭:“是,只不過還沒找到合適的大家。”
莫皇後聽著若有所思:“這字寫得好的麼倒是不少,就是不知任小姐有什麼樣的要求了,不若說來聽聽,看看可有本宮能幫上的。”
晉舒意是知曉任徵在對皇後娘娘和太子有救命之恩的,卻不曉連這等小事莫皇後都會關注到,一時有些受寵若驚。
福至心靈,她忽得抬頭:“回娘娘,其實臣女心中已有人選,只實難開口討要,娘娘若能幫忙,臣女感激不盡!”
“哦?說來聽聽。”
“早聞昱王殿下學識無雙,墨寶更是千金難求,不瞞娘娘,臣女換新牌匾便也是為了店鋪開業造勢,想來沒有什麼噱頭比昱王墨寶更甚了,”說著,她幹脆磕頭拜下,“鬥膽請娘娘相助!”
莫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