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好意,舒意心領了,不過舒意覺得皇後娘娘那裡挺有趣味,多謝殿下關心了。”
“哎!哎!”小太子薅住她衣袖,“可是舒意姐姐,你不想拿到太師的字了麼?!”
“……”
四目相對,一個誠摯非常,一個憂思慮遠。
終於,晉舒意重新坐下:“所以,殿下方才說的經驗,可能傳授一二?”
“好說!好說!”
寒崇開心極了,一想到往後終於有三師以外的“活人”來陪了,便就更加殷勤了。
好歹他跟著某人摸爬滾打這麼久,怎麼順他脾氣還是會一點的。
小太子頭一回做老師,幾乎是傾囊相授。
晉舒意被灌輸了一腦門子的太師順毛竅門回的寢宮。
一進門就瞧見陶秋臨趴在桌子上打絡子,左右不見陶夏知,光是她一人手中靈巧翻飛著。
見她進來,陶秋臨刷得就起了身。
“就你一人麼?”晉舒意問。
“姐姐她沒有胃口,先回屋了。”陶秋臨說著將絡子都收起來,又指了指桌邊的食盒,“宮人送來的晚膳。”
原來是在等她用膳。
晉舒意莞爾坐下:“陶大小姐可是哪裡不舒服?需不需要請太醫來瞧瞧?”
陶秋臨趕緊搖搖頭,想起姐姐回去前的臉色不善,複又補了一句:“我會給她送進去。”
如此,晉舒意自然也沒什麼好問,想起方才太子的話,怕是今日自己無意中得罪了她。
只是萬萬沒想到,這陶大小姐竟是對昱王有意。
思來也有跡可循,當日花朝宴的時候,她便似乎也是為昱王同自己說過話。
“任小姐不必擔心,其實昱王殿下只是喜歡實話實說,並不會有意叫人難堪。”
當時只覺得有些奇怪,卻也沒說出哪裡怪,如今想來,終於明白其中關竅。
這句安慰聽來客氣,實則倒更像是在說明她自己同昱王的關系與眾不同。
晉舒意向來對於這些細膩心思都不甚留意,待要人來點撥了才恍然大悟,頗有些遲鈍。
只是她今日實在是冤枉做了這陶大小姐的假想敵,莫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昱王究竟算不算答應題字,單是如何真的拿到手都是個頭疼的事情。
哎——
想到這些,更是覺得何以解憂,唯有飽食了。
“時辰也不早了,那我們吃吧?”
“好。”
陶秋臨便就依言重新坐下,她沒有帶自己的侍女,只因府中唯有方嬸照顧她,不好一起進宮。倒是任小姐帶來的芳菲一併布的菜,沒叫她動手。
先時她還有些無措,後來發現,這任小姐分毫沒有架子,甚至還問起她的絡子,像是完全沒做過的好奇模樣。
以往在尚書府也只有獨自在房中同方嬸用飯時候,才會有如此邊吃邊說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