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兩日吧,臣女想著,如此許是也能用誠意打動昱王。”
話雖是這麼說,實則連晉舒意自己也不相信。
加上夢中的磋磨,此番心頭更覺雪上添霜。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此事總該有個瞭解。
至於他是不是水從簡——
晉舒意捫心自問,竟也說不清何故探究了。
東宮內,少師正在授課,寒崇聽著,瞧見另一邊太師正在閉眼假寐。
今日大雨,嘩啦啦吵得慌,太師卻是來得早,這不,頭位老師還沒教完呢,他已經等著了,不曉得的,還以為他是來監督的呢。
“今日就講到這裡,太子殿下可還有問題?”顏松年收起書卷看下。
下邊,小太子搖搖頭,恭敬起身作揖:“謝過少師,學生今日都明白了。”
顏松年點頭,複又看向邊上的某位大佛,雖是那人沒睜眼,他卻是禮儀到位,躬身禮後才收拾了東西打算出去。
不想,假寐的人忽然睜眼,聲音懶散響起,卻是對著他的。
“顏少師今日講的不錯,守經達權,為臣之道。”
顏松年轉眸。
淮硯辭已然開扇輕搖,緩緩道:“上忠於君,修身其中,下利於民。顏少師也是有志之士,如今既有坦途,何樂不為?”
寒崇聽著,身板子正了正,眼睛都溜圓起來。
卻見少師和煦一笑:“昱王殿下心有丘壑,又何苦來哉?”
一時間,殿中穿堂風過,徒留空寂。
“殿下,任小姐求見。”宮人進來通報。
顏松年默而躬身:“微臣告退。”
殿內無人再答,直到少師已然離去,寒崇才聽得一聲:“哪個殿下?”
宮人一愣,不甚確定,正要回去再問,就聽那頭的太師懶洋洋揮手:“叫她進來吧。”
“是。”
晉舒意等了半刻才被應許,抬頭正見青衣男子出來。
後者對她頷首便就出去,不及回禮,宮人便道:“二位殿下正等著小姐呢,小姐隨奴婢來。”
二位?
她本是掐著寒崇說的時辰來的,為的就是提前等著那人,以示誠意,這下好了,失了先機。
一進去就見幾個宮人正在關窗,也是,外頭風聲雨聲的,是有些喧鬧了。
只是這關了門窗人魚貫退去,整個殿中便就靜了許多,晉舒意只覺自己的腳步聲都突兀了許多。
殿內倒是簡單,只有層層書架和居中的太子座位。
邊上另有幾把太師椅並桌案,陳設明瞭。
其中一把那人已經坐了,此時正直直盯下。
他似乎很擅長與人對視,輕易不會撤開。
晉舒意卻是沒這個本事,即刻就低頭矮身行禮三步走:“舒意見過太子殿下,見過昱王殿下。”
寒崇倒是想開口的,可惜有太師在,輪不上他。
手裡頭還有作業呢,說話?說不了一點。
習字動嘴,要被罰的。
於是,晉舒意只聽得側面那人道:“太子習字,任小姐此間位置,遮光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