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往後免不得要見面的,我看他今次這稿子質量也相當不錯,”她說著,問道,“銀安巷那邊怎麼說?”
“哦,道是那貴人啊說是貴人,其實不然,聽說是一個官員的外室養在銀安巷的,打江南來的女子,想來原本是得寵的,所以麼吃穿用度也是金貴著。不過也沒兩年,這女子就被接走了,嘖,外室能當真嫁了的還真是少有,聽說是懷了孩子,所以那當家的主母才松的口。”覃紅說,“不過這事也是京官秘辛了,能打聽的也就是這些,這有些手段的人家不會叫這事全然暴露的。”
晉舒意點頭認同,轉眸卻是瞧見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
“顏少師?”
顏松年站得不遠不近,被認出來也意料之中,他略一頷首,卻見那門口立著的女子已經過來。
陽光燦燦,女子一手撐了傘,另一手提了食盒。
“少師可是來拿太子殿下的點心?”晉舒意笑道,那日抱璞宴寒崇看上了一道江南小食,那是陸芳齋的姑娘自己家鄉的甜點,與宮廚手藝不同,貴在精巧少有。
小太子期待地看她:“你開業那日我也出不去,這樣,我拜託少師大人過去拿,宮人檢查無礙就行。你可千萬叫她們給我多做些啊,好不好?”
沒想到這小太子竟是說真的,還好她沒忘。
顏松年伸手接過,他話不多,只道:“祝小姐,開業會春風。”
晉舒意莞爾:“謝過少師,這裡頭我多放了些,少師課間也能與殿下一起用。”
“謝過。”
目送人去,晉舒意轉身往內,卻覺不對,下意識往街角望去。
只有三兩行人過去,瞧著並無異常。
“……”
此時,往宮門去的馬車上,玄枵扭頭:“王爺,那陸芳齋人太多,要不一會屬下去排隊買吧?”
死寂。
他就說今天出門眼睛直跳呢,怎麼就叫主子瞧見那兩人站一頭兒了?
晉小姐也是,怎麼老能氣著主子啊。
幾年前是,現在更是。
你瞧那笑得哦,他就沒見晉小姐回京後對主子這麼笑過。
哎,太難了。
承安殿內,帝王已經等了許久,見得人進來沒好氣道:“你倒是來得悠哉。”
淮硯辭躬身行禮,再抬頭:“陛下還在愁去戚鎮的人選?”
“朕問你,戚鎮的事你查出多少了?”帝王問,“別以為朕不知道,抱璞宴的話本你入席的時候都已經撤了。官匪勾結,你倒是敢胡鄒。”
“陛下覺得微臣胡鄒,還尋微臣來?”
帝王語塞,他哼了哼又道:“此行重要,若是要七司新員過去,不妥。”
“剩下的那些,更不行,”某人毫不客氣,卻又語氣一轉,“微臣以為,顏少師不錯。”
“嗯?”帝王瞧下。
淮硯辭面不改色:“這沒人要的爛擔子,正是叫他爭取的好時候,陛下不也想看看他的本事麼?是騾子是馬,溜溜就是。”
好好的議事,被他說得帶了幾分滑稽和荒誕。
帝王直覺哪裡不對,可這個提議實在非常可行。
他又瞧了下頭人一眼,忽道:“聽說你去鎮國侯府裡做客了?”
淮硯辭抬眸。
帝王心情大好,貼心問道:“醋魚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