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雅如今聽命暗門,昱王是主上,此前既然是被主上安排留下照料,自然是一時半會走不得。
但她不想輕易回答。
晉書鋮問了個啞巴,憋悶得很,幹脆就癱在了椅子上:“哎……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啊,嘖嘖嘖……”
齊雅覷他一眼,又望了望他手裡的禮單,突然問:“你的字是誰教的?”
“阿姊,還有姐夫。”少爺有氣無力,“怎麼啦?”
“原還打算花點時間跟你學學字,看來是不行了。”齊雅說完,重新筆直站在他身側。
少爺先是瞧向自己的醜字,而後忽得醒轉,他扭頭望過去:“學字不行,那記賬呢?有沒有興趣學?打算盤呢?這些我都在行啊!學不學?!”
直到晚間晉宅才安靜下來,晉慈說到做到,說不留人就不留人。
太陽下山前就叫落了鎖,只留下一家子用飯。
老頭子大手一揮,玄枵和齊雅也被要求一起坐下。
二人侷促極了,紛紛先行看向一人。
最後淮硯辭開口:“盛情難卻,自便就是。”
如此,才是正式開席。
少爺到底是臨時抱佛腳,便是有娵訾這位嚴師,也實在沒成什麼高徒。
加上好幾日的懈怠,詞兒也是記得七七八八,一曲麻姑祝壽被唱得七零八落,叫人備受摧殘。
眼見著親姐的酒釀丸子受了好評,少爺可不服氣。
“阿姊這個沒有難度,不能拿來跟我的比!”
晉舒意又何曾依過少爺:“那你也做一個。”
少爺語塞,還是老爺子哈哈哈笑著打斷。
“今日開心,過不過壽的無所謂,看著你們熱熱鬧鬧在身邊才是最好。”
說罷,晉慈望向淮硯辭:“我年歲大了,總歸是照顧不上什麼。如今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我這孫女兒了,待回了京,還望淮公子多多看顧。”
“外祖!”晉舒意趕緊拉住他,“你說什麼呢?”
“我同淮公子說話呢,人都沒說話,你急什麼?”
老頭子扯回自己的胳膊,複又看著男人問:“對吧?”
“對什麼,吃個酒釀怎麼還能醉了?”晉舒意沒叫他繼續,自己提了杯子,“今日能坐在一起都是緣分,來,我敬大家一杯!”
少爺也是立刻上道應和:“對對對!來,提一杯提一杯!外祖你喝水啊!別拿錯了!”
他順便踢踢齊雅,後者跟著也動作。
淮硯辭失笑,到底是端了面前的酒杯。
玄枵欲言又止,但沒敢阻止,只能隨大流。
簡單的壽宴才恢複了吃吃喝喝。
最後少爺醉醺醺被齊雅扶回了屋子,老爺子心情好,拄著柺杖要帶著玄枵看自己種的花。
玄枵打打殺殺慣了,自是欣賞不來花花草草,聽老爺子絮絮叨叨還得陪著笑,竟是半天沒得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