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恐怕是受了驚嚇?”大夫竟是用的問句,“依老夫看應是無礙,就是不知為何會遲遲不醒。”
顏松年也去瞧,是淮硯辭沒錯,他回頭又問:“殿下一人來的?”
“是馬夫趕的車,哦,還有個女子,侯爺方才領她一起回來的。”
如此,顏松年再看回床上人時便帶了幾分了然,他揮揮手著人下去,這才對大夫道:“殿下身子金貴,恐怕是舟車勞頓又逢地動,著了風寒,這才一時吃不消。”
大夫抬頭:“是是是,大人說得是,老夫這就去開藥。”
待人出去,床上人張了眼。
“殿下。”顏松年躬身一禮。
淮硯辭坐起來,他周了一圈屋舍,尚且還有修繕的痕跡,罷了他才看回床畔人身上:“這次災情如何?”
“因是白日地動,城池縣鎮傷亡不大,主要是房舍毀壞。只是這一段多山,官道上被壓被砸的人員較多,且以外鄉人居多,我們建了粥棚等,司藥監也派了人下來,死亡人員也已經在核對通知家屬。”
淮硯辭點點頭,又問:“關注一下官道上的人,若有京中來的,或是來歷不明的,立刻來報。”
“是有什麼不妥?”
淮硯辭並未隱瞞,簡略說了五洲商會的事情後道:“在我們出發之前不久,有另一京中來人曾在蕪州認出我,他連夜北上,可見匆匆。我們第二日一早出發,到這邊的時候不過餘震,也就是說,他是在地動正當時經過。”
五洲商會顏松年並不陌生,處理戚鎮之事的時候便已經出現。
“若是殿下所言時間無差,那他確實很有可能還滯留在此。只不過,登記傷亡之事乃是侯爺負責,”顏松年道,“他此番身負提刑司之責,一應人員皆由他經手。”
“他?”淮硯辭掀眼。
顏松年點頭。
正說著,外頭,任徵的聲音便就傳來:“殿下如何?”
“回侯爺,殿下勞倦內傷,是以昏迷不醒,老夫剛開好方子。”
“既如此,那快去煎藥!”
“是。”
晉舒意舒了口氣,她自是明白某人沒有事,只怕是露了餡被任徵發現。
現下曉得有人幫忙掩護,自是也不再留戀。
“爹,女兒想先沐浴更衣下,就不進去看他了。”
任徵趕緊點頭:“已經安排好了,就是屋舍簡陋就剩下一間能住,你可能將就下?”
“自然,哪裡有那麼嬌氣。”
說罷,晉舒意就見自家爹爹推開了某人隔壁的屋子,笑呵呵喚她:“這兒,進來看看!”
要命了。
“怎麼了?”任徵問。
“沒,”晉舒意往外頭又瞧了瞧,“那個……我看城外還有一些帳篷什麼的……”
話沒說完,就聽隔壁門吱呀開啟。
一抬頭,顏松年站在門後,此時見到她和煦一笑:“任小姐,殿下醒了,聽說是為小姐所救,想要面謝。”
“……”
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