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這才複又頷首,再回身已經過去扶了知州:“爹,走吧。”
當著外人面,知州再多話也終究嚥下,只同人點頭示意後便離開。
晉舒意杵在門口,跟地上的食盒大眼瞪小眼了半晌,終是認命。
只是剛伸手就聽隔壁房門開啟,有人倚在門框上問:“晉舒意,你怕不是想餓死本王?”
來人啊,把他嘴巴縫起來吧。
晉舒意也不知道此時跟這個人同桌吃飯算不算合適。
按理說,一個人剛剛跟你表白完,是要避嫌的吧?
是吧?
可是為什麼該死的現在他倆會面對面坐在一起分享晚膳啊?
關鍵是,這人好似什麼也沒發生一般,也不知剛剛誰說得不餓,晉舒意看著他一筷接著一筷子,簡直吃得不要太順遂。
“看什麼?”淮硯辭問。
晉舒意被他問得一堵,收了眼神夾菜:“看你現在,四不像。”
“嗯?”
“不像水從簡,不像昱王,也不像蕪州的淮硯辭。”甚至不像個正常的剛剛表白完心跡的男人,不過這句話她沒敢說。
淮硯辭便就停下筷子看她。
對面說得伶俐,說完倒是不敢抬頭看他了。
他忽得失笑:“哦,那在你心裡,水從簡如何?”
晉舒意倒是沒想到他會這般反問。
其實這個問題她自己都還沒來得及問過自己,只是此時提及只覺到底是有差別的。
想了想,她夾了一根青菜:“他,比較內斂吧。”
“昱王呢?”
“完全相反,張揚極了。”
對面像是來了興致,複又追問下去:“那淮硯辭呢?”
晉舒意咬下青菜,從碗上掀起眼瞧他一眼,又斂下吃菜,片刻才道:“不知道,兩者之間吧。”
頓了一息,她才繼續:“千人千面,恐怕說的就是你吧。”
她笑了笑,算是給他回應。
沉默不過半息。
淮硯辭便複開口:“如此——那你最心悅哪一個?”
晉舒意被他噎住了。
“怎……怎麼就是最心悅了?!”
“不然,我來猜一猜?”
“不用!”晉舒意挺身,“什麼最心悅,最從何來?你懂什麼是心悅……”
“我懂啊。”
“……”她怔住了,對上他一本正經的臉。
不久前的那句心動之人唯你一人灼灼似還在耳畔,叫人再反駁不得。
而後,就見那玉顏一展,比之春色更甚,他問:“倒是你,舒意,你又可知何為——心悅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