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他到底是哼了一聲:“那侯爺可得記著本王的恩情。”
“自然,自然的!”任徵想著,這兩個,竟還裝著呢。
如此,既是曉得沒有什麼大礙,他便也就又叮囑了幾句出去。
他一走,晉舒意便就擱了碗,藥是苦的,實在沒什麼好味道。
她擦了擦唇角,卻發現邊上人的眼神。
抽過紙,她寫:“看什麼?”
“如果這麼不想看見他,待回了京如何?”
晉舒意捏著筆看他,須臾才寫:“慢慢適應。”
而後,她繼續:“瀲兒瘋了。”
“知道,昨日任徵見過她,”淮硯辭道,“不過,他並沒做什麼,這件事情,或許並非如我們所想。”
“她裝的。”晉舒意卻沒聽完就寫。
淮硯辭看她,眼神微動。
用筆實在是有些麻煩,晉舒意伸手拉了拉他,想讓他近一些。
男人便就蹲身下去,到與她齊平的位置。
“你說,我看著。”
他的目光落到她的唇上,叫晉舒意一時有些口幹,下意識舔了舔。
只一瞬,她便慌亂停下。
男人漆眸幽深,卻只輕聲提醒:“你說。”
穩了穩心神,晉舒意才啞著嗓子,幾乎是用氣音道:“她聽得明白我說的話,只是在給我設計好的反應罷了,我看得出來。還有,她害怕我,或者說是,她害怕我娘。這一點很奇怪。我覺得,她還有其他的秘密,不止是這墓穴的事情。”
說到這裡,已然有些艱難,她停了一息才重又說了下去:“她瘋給任徵看的。”
淮硯辭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著。
晉舒意說完這句,有些筋疲力盡。
若有後話,便是深淵,她抿唇低眉。
男人不察,見她不再動唇,稍稍掀眼。
四目相對,也不知是誰輕易撩動的心絃。
錚的一聲,猶似花開。
許是心動。
“淮硯辭。”再次開口,她勉力出聲,細弱的,卻堅定,“之前許我的昱王妃,還作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