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真有意思,你說你要娶我是因為心動,那我問你,心動又算什麼?我爹娶我孃的時候,難道沒有心動過麼?可我娘還是心灰意冷地懷著我走了。為什麼?你說為什麼?”她質問眼前的人,卻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質問什麼,“你知道什麼叫欺騙麼?”
他不說話,她便就藉著酒勁上前揪住了他的衣襟,叫他看住自己。
“淮硯辭,你也欺騙了我。”
衣襟下的胸膛起伏,本是要覆上她的掌心卻是頹然垂下,淮硯辭只由著她的力道被摁在了石桌邊,沒有掙紮。
凝住她的眼亦是一錯不錯地關注著。
聽她一字一句地控訴。
“你說你叫水從簡。”
“是大夫。”
“是星紀。”
“是車夫……”
“我都信了。”
到此,他未動,直到她說:“那墓穴是我爹所建。”
“為我娘之外的另一個女人。”
“太荒唐了……我不信。”
“淮硯辭,你再騙我一次。”
“……”他抿唇。
晉舒意俯身,手裡的力道已然失了控。
“只要你說,我都信。”
喉頭滾動,淮硯辭再不忍心看她,卻也開不了口。
“……”終於,他別過頭。
可晉舒意哪裡肯放過,她抽出一隻手,不知哪裡來的勁,似是跟他耗上了,狠狠捏住他的下巴叫他只能重新看著自己。
她沒有醉,卻比醉了更甚。
淮硯辭目光落在她冷焰般的眸光上,須臾,像是突然下定了決心,他就著她的手仰起頭。
“無論我說什麼,你都會信,對嗎?”
“……”
“我跟他不一樣。”
“我只知道一心只為一人動,一生只為一人夫。”
“舒意,我喜歡你。”
“一直喜歡。”
說完這最後一句,原本任她欺壓的人伸手。
壓在腦後的掌心炙熱,帶的晉舒意往前,直直撞上他的唇。
不過一點,他便笑了,悶悶的笑自胸腔而起,震得她退步。
男人卻已扣下她捏住自己下巴的手,轉為十指相扣。
漆眸深邃,一如唇上重新加深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