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兜了一筐子的邊角料進的恬院。
正逢任徵在院外轉悠,她開口喚了:“侯爺?”
“哎!哎?”任徵見得是她,尷尬咳嗽了一聲。
“侯爺怎生不進去?今日宮中賜婚,小姐下晚自己接的聖旨,應是還等著同侯爺分享呢。”
“這就要進去了。”
晉舒意正等著芳菲呢,她待淮硯辭離開之後,眼看著那所謂信物半晌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還是陶秋臨過來一趟瞧見,才算是明白了。
原來這京中成婚還有送信物的習俗。
“一般都是男女雙方互送一個親手製的東西,這男子送的麼,木雕、玉簪亦或是字畫,至於女子麼,當然能送的就更多啦!”
“比如?”
“比如荷包、帕子,再有——親手做的衣裳、靴子……”
沒等她數完,晉舒意已經覺得一片黯然。
“這些,我都不會。”
陶秋臨這才想起來她的絡子還是自己教的,想來確實是不通女紅。
想了想,她道:“其實,也不一定非要這些,姐姐擅長什麼就送什麼?”
“我擅長……打算盤,算賬,可這怎麼送?”
陶秋臨被問住了。
最後,她思來想去,決定還是拿起老本行,最起碼,玉器什麼的她算是熟悉。
只不過,想要給他刻個玉章子可實在也不簡單,畢竟以前只見自家工匠刻,自己沒上過手。
不過勤能補拙嘛,多練練就是。
一抬眼卻是瞧見芳菲領著人進來,晉舒意唇邊的笑意還沒散去。
任徵搓手進來:“賜婚的聖旨可看啦?”
“嗯,瞧過了,”她說著,他沒問婚書和贅婿的事情,她便也有些不知還能說什麼,只道,“後邊殿下說會交給禮部操辦。”
“好好好,”任徵剛經歷馬車裡一番,此時心思有些不定,轉而看向芳菲懷裡的筐子,“這是做什麼?”
“就……閑來無事。”晉舒意被問到點兒上,有些不好意思說。
父女倆這晚相對片刻,只說了些沒什麼主題的話。
倒是昱王府裡,折木過來問:“殿下,今日準王妃來金玉樓,把所有用剩下來的玉石邊角料都給端走了,咱也不曉得是做什麼的。就是……就是準王妃還說啊,殿下拿她的錢買的東西送給她,不算,這邊角料就當是殿下還的。”
裡頭,不久一人走出,卻是多時不見的玄枵。
折木眨巴眼看他。
玄枵一臉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也看他:“都是王妃了,還分什麼你的我的?王妃要邊角料,那自然是多多給送過去啊!還來請示什麼?!”
“是!是是是!”
“哎,回來。”
“啊?”
“去打聽打聽,王妃要幹嘛。”
“……”殿下你怎麼不自己問啊?不都是王妃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