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晉舒意答得幹脆。
伸手覆上肚子,那般的人,還是莫要叫孩子瞧見了才是。
年夜飯是京中與江南口味混雜的,既有餃子又有南地的菜色。
水師交戰,京中卻是過節的,外頭仍是有敲鑼打鼓聲,乃是舞起了獅子,無數天燈放起來,晉舒意就立在院中看著那閃閃星點。
昱王府裡也準備了燈,芳菲拿了筆過來叫她寫。
往年都是寫的生意興隆,今夜,卻只盼歸人。
煙花三月,捷報入京。
十日後,帝後與東宮親迎於城樓之上。
昱王府裡新年的燈籠都還沒有撤下,這日一早常姑姑又領著人重新裝飾,比之年節瞧著還要喜慶。
晉舒意這幾日才剛剛過了孕吐的勁,常姑姑寶貝得沒敢叫她出去瞧王師歸京。
“街上都擠滿了人,屬咱們殿下最威風!”青軒回來報道。
“還沒回府麼他們?”晉舒意卻只是問。
“殿下還要進宮回稟的,待得事定,再行宴賞,恐怕得晚間才能回來。”常姑姑畢竟是昱王府老人,以往是瞧見過老王爺這般凱旋的,是以勸道,“王妃一會餓了,就先用飯,不必等殿下的。”
王妃如今好不容易能多吃些東西了,可得好生將養。
這些晉舒意自然還是知道的,她點點頭,算算時間,這會兒應是還在朝上。
她最近嗜睡,便就躺在軟榻上與芳菲說著話,聽她講最近陸芳齋裡的戲。
陽光一會藏進雲彩裡,一會又鑽出來,斑駁的暗影晃啊晃,映在躺著的女子衣襟上。
不多時,這光線被人擋了一道。
軟榻本就不大,晉舒意睡得有些擠了,往邊上退了退,卻是被人重新撈了回去。
熟悉的氣息裹著陽光,暖烘烘的,她睜開眼。
“醒啦?”淮硯辭抱著她笑。
“你……”晉舒意剛睡醒,還帶著鼻音,“不是還有宮宴要吃。”
“宮裡的飯沒有家裡好吃,”他說,“陛下覺得我說得對,就放我回來了。”
晉舒意饒是再不清醒,也知道他在信口胡說,不過她也懶得去問他究竟是怎麼逃過去的,只是想起什麼,拉著他的胳膊仔細捏著瞧著,又去解他的衣裳,被摁住了。
“不好吧?”淮硯辭道,“光天化日,你還有著身子。”
晉舒意被他說得臉一紅,推他一把:“說什麼呢!我是要看看你哪裡受傷沒。”
老王爺就是舊傷複發早早去了,她怎會不擔心。
“沒事,都是小傷。”
“小傷?哪裡?”她堅持要看,淮硯辭拗不過,這才脫了衣裳給他看後背的刀口。
晉舒意伸手拂上去,並沒有完全好,還帶著痂。
“疼嗎?”
“之前疼,”淮硯辭說完,就改了口,“不過現在,只覺得癢。”
“是因為長了新肉?”
“是因為王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