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防身之法,可她沒想到,第一次用竟是因為自己血脈至親的姐姐。
顏松年上前幾步:“要做什麼?”
陶夏知自然不會說,顏松年也不著急,他從懷中抖出一張畫像來。
“認識麼?”
“不認識。”
“好,那我現在告訴你,這正是當年京中變亂的主犯,前宜王寒礪。”
陶夏知扭動了一下,直望著眼前幾人:“所以呢?同我說這些做什麼?!”
“陶大小姐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麼你的兄長突然像是變了個人麼?”
此言一出,不僅是陶夏知,便是陶秋臨都驀地一震。
顏松年卻是敏銳地捕捉到前者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恐,逼近一步:“小姐知道?”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陶夏知猛地重新開始掙紮,不僅如此,她甚至張皇得想要逃走。
陶秋臨從未見過她如此模樣,竟像是有些瘋魔。
“姐姐!”她過去將人抓住,顏松年想攔,卻到底收手,陶秋臨看著她,“此事非同小可,你若是知道,定不可以隱瞞。”
陶夏知盯著她,突然笑了出來,她這般模樣叫人心驚。
顏松年蹙眉,沒有作聲。
半晌,陶夏知才似是笑夠了,用紅了的眼看他們:“你們個個都過得好啊,恩恩愛愛,得償所願,那我呢?我呢?就因為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就因為我犯過一次糊塗,所以,我就該被所有人人厭棄,該被所有人威脅麼?呵——你們威脅我,他也威脅我,我陶夏知究竟是犯了什麼罪要得此報應!”
陶秋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顏松年卻只抓住了要點:“他今日威脅你做什麼?”
“你不必知道,”陶夏知這會兒好像是慢慢又恢複了平靜,“但你們此時抓住了我,接下來他要做什麼,我也不曉得。他是個瘋子。”
“知道是瘋子,還要與虎謀皮?”
“何為虎?如果他是虎,那你們又是什麼?”
顏松年漠然看她:“你是陶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那她呢!”她伸手一指陶秋臨。
顏松年神色無波,只道:“她是我的妻,我自可保她。但你要尊嚴地活著,唯有自保。”
他一語中的,被縛住的人忽得僵住,而後頹然倒在了地上。
半個時辰不到,陶夏知重新回到了男子身邊。
“如何?”陶柏業問。
“我偽裝陶秋臨進了婚房,迷香已放入喜燭,待燃盡,便無痕跡。”
“很好。”
陶夏知看他,終於還是問出:“你究竟,為何那麼討厭任舒意?”
“這個問題,你問過,”男子道,“我還是那個回答,你難道不討厭?”
“我是因為昱王殿下,心有不甘。可你不同,便是要討厭,也該是對昱王……”
“陶夏知。”
這一聲,生生叫人住了嘴,陶夏知陡然發冷。
陶柏業看她:“你好奇心太重了,這樣的人,會死得快。”
“……”
晚宴開始前,任徵也來了昱王府,婚宴正式開始。
酒過三巡,眾人紛紛開始走動,新郎官自是也要在眾人簇擁下開始敬酒。
只不過淮硯辭王爺的身份擺在那裡,基本是由邊上幾個陪侍代飲,如此也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