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顏松年一笑。
“你……”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陶秋臨卻臨陣脫逃,再不敢說了。
耳畔,他的聲音傳來:“我曾看見一個偷吃春桃的女孩,那時候我就想,倘若是屋後栽一棵桃樹,待到秋時,滿樹桃果,她應就再不會遺憾失手丟下的那一顆了吧。
“今日,院中的桃樹吉時栽下,三年開花,想來,還需得她再等一等的,不過無妨,我可以陪她一起等。
“顏某所求,從來都是陶氏秋臨,得之,幸甚。”
酒盞叮當,馨甜入口。
喜帕滑落,正逢他低眉,陶秋臨一瞬不瞬看進那雙古井般的眼中。
卻見他傾身而來,眼睫似是春蝶拂過。
她眨眼,便被春意暈紅了臉。
再抬頭,陶秋臨便是頂著這張桃花面小聲道:“其實,那日的落桃從來不是遺憾。”
“嗯?”
“因為,它早就被人撿起來了。”
頓了頓,她又道:“我很歡喜。”
小心,又帶著點笨拙的青澀,她學著他貼近,沒夠上他的眼睫,只因著他的低頭恰好吻上了唇。
想要撤開卻是沒被允許。
幾牆之隔的靜室中,晉舒意覺得時間有些難熬。
千想萬想連陛下和皇後都考慮了,單單是沒想到這金玉樓的東家會是昱王。
準備好的說辭已經陳述完畢,捧在手裡的茶水也已經冷透。
終於,對面玉扇點著桌案開口:“可以。”
晉舒意眼睛一亮,卻聽他繼續:“不過,分鋪的選址、裝整、貨單、賬冊,都得本王過目。”
還好,還好他沒否決分成。
晉舒意點頭:“應該的,金玉樓的招牌畢竟是殿下打造,這些確實需得殿下過目。”
“既如此——”那人收扇,“明日辰時來接本王。”
“啊?”晉舒意笑容不及收起就僵住了。
“不是你答應的麼?既然要本王過目,這選址之事,自然得本王親自來挑,”淮硯辭看住她,“晉大老闆,做生意,時間可不等人呢。”
倒也不必這麼著急。
晉舒意頭疼,罷了,回頭得提醒書鋮早起些,還有交待他一聲,免得他見了昱王認成水從簡亂叫人。
卻聽他又道:“對了,這次晉大老闆不會又假手於人吧?”
說話時,他手中的玉扇晃蕩,分明提醒。
這人,會讀心麼!
“怎麼會,舒意必將親自去接。”
如此,那座上人才似滿意。
恰是時,外頭忽而靜了下去,是戲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