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你再繼續抓著我,就是我們一道遂了他們的願了。”
“……”
“晉舒意,”他道,“放手。”
曾幾何時,也有人這般在耳畔輕語。
合著眼前同樣的一張臉,晉舒意愣在當場。
掌心的手腕便就掙開,猝不及防,她跟著望去,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根鋒針,約莫一寸六分,帶著針柄也不過四寸左右。
直到那鋒針被遞到面前,晉舒意都還有些懵懂。
“本王現下所處拜小姐所賜,本王的清譽如今亦在你手中,小姐應是不會推辭吧?”
“殿下……要做什麼?”
“自然是替本王放血解毒。”
晉舒意接了那鋒針,只覺手都有些抖,再看,那人卻已經鬆了衣領,露出脖後。
屋中沒有點燈,又昏暗了幾分,她連穴位在哪裡都不知道。
“殿下,還是玄護衛來吧,舒意不敢。”
“我說,你下針。”
竟是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伸手。”淮硯辭低頭,“摸到第七頸椎棘突。”
身後的人明顯遲疑,他身上乏力,只虛虛握拳在膝上撐著。
又是半刻,才終有窸窣聲起,他身上灼熱,分明未及相觸,卻已經感受到她指尖的接近。
“它在哪裡?”身後人問。
“沿著後脖往下,摸到一處突……起,”話沒說完,溫涼的指腹已然按上,膝上的拳心捏緊,淮硯辭緩了一息才繼續,“很好。”
“然……然後呢?”聲音小心,連帶著她的指腹都在微微發抖。
許是毒素叫五感越發敏銳,淮硯辭只覺背上亦起了一身的汗意。
沒等到迴音,晉舒意無措極了,手指亦是不敢動。
又是半息,低頭的人才重新指揮,聲音越發沉悶了些:“繼續往下,找到凹陷處。”
她遵命沿著棘突又摸下,果真摸到一處凹陷。
“是這裡?”
“嗯。”頓了頓,男人道,“落針。”
“殿下,我……我沒下過針。”
“針入兩分,記住,要快、要準,若是分神,本王定不饒你。”
“我……”
“下針!”
晉舒意嚇得針都捏緊了幾分,顧不上害怕,幾乎是下意識紮上。
察覺自己做了什麼,她猛地退出,鋒針亦是被丟在了桌上。
再去看坐著的人,他依舊是維持著低頭的坐姿,並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