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風不夠邪
玄枵早就已經瞧見水榭下的身影了, 就是那身影走得一波三折,只怕是他不出來迎這人不會主動進來。
他昨日一回來原本是想要彙報情況的,結果院中遍尋不到, 待要出院子才看見人回來, 彼時他搭脈過去, 發現脈象已經亂得厲害。
想來能折騰主子的也只能是眼前這位了。
“晉小姐?”他複又催了一次。
晉舒意訕笑一聲, 拎了裙裾進去。
夏日的風送來隱隱藥香,叫她這才有了些淮硯辭確實病了的實感。
記憶裡, 似乎她確實是摸到了他的手指,還有額頭,是滾燙的。
晉書鋮說他是著了風起熱。
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發燒了麼?
算算時間, 那會兒他也是剛從前廳回院不久, 這麼一段路也會著了風?
可是這夏日的風便是開著窗戶睡,也如何不能叫人風寒至此吧?
簷下的小爐上煮著藥,此番正滋滋響著,玄枵過去將藥端下倒進碗中。
藥湯亮黃後發沉, 帶著一絲熟悉。
晉舒意停下腳步過去:“玄護衛, 這藥是治療風寒的?”
玄枵抬頭, 而後才接道:“大夫說是風邪,約莫連日奔波加上水土不服積攢下來, 昨夜又飲了酒, 這才牽引出來一併發作,類似風疹, 只不過單單是起了熱,是以來勢洶洶。”
原來如此,難怪這藥與以往水從簡用的這般相似。
晉舒意想著,以淮硯辭養尊處優的架勢, 從京中到蕪州,確實算是奔波了,昨晚本該是要好生歇息的,卻叫她又去耍了一通酒瘋。
如此說來,這病她委實脫不了幹系。
思及此,本是推就的不情願終是偃旗息鼓。
“我來吧。”
玄枵遲疑片刻才將託盤遞進她手中:“那小姐可要看著公子喝完,莫要耽擱了。”
待得人進了屋子,玄枵才長長呼了口氣。
差點就露餡了,還好他靈機一動。
這做生意的記性都這麼好嗎?連用的什麼藥都能憑湯色記住?
想著他將藥罐收拾好,複又往後瞧了一眼。
總覺得這次主子的蕪州之行有些玄。
怕淮硯辭又著了風,晉舒意進去後便將門帶上,這才回身看向床上的人。
他似是睡著,並沒有動靜。
如此,倒是叫她不敢再近一步了,
目光一轉,瞧見了床尾的柱子,嗯,就是昨晚她要死要活不撒手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