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身邊還粘著個鬼頭鬼腦的少爺。
住進淮硯辭的院子其實不算什麼大事,畢竟這院子不小,原本水從簡在晉宅的時候,為了避免旁人閑話,她亦是住在這兒的,住的就是他的隔壁。
一開始是為免尷尬,加上她經常晚歸,就常歇在書房或者客房裡。
後來漸漸的生意穩定了,外祖又總是念叨她冷落人,就正式搬了進來。
哪怕是水從簡離開,她也沒搬出去,一住三年。
與其說這是水從簡的院子,不若說是她的院子才是。
所以哪怕是她召人過來收拾屋子,府中人也未覺奇怪,相比之下,他們更關心這去而複回的“姑爺”這次還走不走了。
晉書鋮是一聽說自家姐姐要住回那院子就趕緊跟過來了。
他對屋裡頭那個還有些忌憚,不過忌憚歸忌憚,好奇心不減。
他捱過去將親姐拉到了一邊:“阿姊住這裡,合適嗎?”
“昱王不比尋常,加上他容貌又實在……若是解釋起來更是麻煩,倒不如以水從簡的身份出行來得方便。”原本晉舒意也是震驚的,直到瞧見那人面色坦然才冷靜下來細細思考了一遍,發現這竟確實是個好辦法,至於什麼食言不食言——淮硯辭向來愛揶揄人,她便也就只當是未聞。
少爺眨巴眼道:“阿姊確定?”
“怎麼?”
少爺說著有些憂愁:“阿姊忘了?當初你是給的放夫書,那就相當於是休夫啊,如今你不僅把人帶回來,還重新住在一院,就剛剛,我都聽他們討論開了,說是阿姊你悔不當初,今次是追夫千裡終於換得姑爺回頭,現在是再續前緣呢!”
晉舒意一口氣不上不下堵在那裡,氣急:“我不是叫你吩咐下去不準他們嚼舌根麼!”
“昨天是吩咐下去了啊,這不今天還沒來得及縫嘴呢。”
“……”
正待再發作,少爺卻是身子一正,往她身後望去。
晉舒意收聲轉頭,瞧見某人不知何時已經換了身衣裳出來,面色也已恢複如常。
一改平日裡的華貴,他此時一身月白,領口的銀繡泛著冷光,壓得暑氣都滅了幾分氣焰。
若非玄枵立在他身後叫她瞬間回神,晉舒意險些又要將他錯認。
“走吧,”他已然近前,瞥了少爺一眼才複又看住她,“不是要帶我去實地看看?”
“去哪裡?”少爺還懵著。
晉舒意將人往後拉了一道:“公子身子將好,開採之地尚遠,今日還是去瞧瞧鋪面吧?”
“也行。”
他倒是好說話起來,叫人狐疑。
晉舒意也不好再推辭便就交代了少爺幾句,親自領著人出去。
玄枵緊隨其後。
少爺一個人在院中站了一會,發現自己竟然就這麼被丟了下來。
這叫什麼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