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許是風動
晉舒意站住了:“你怎麼告訴外祖的?”
“我說了啊, 我說這是京城來的淮老闆,跟水從簡沒有半文錢關系,但外祖不信啊, ”少爺想起來, “頭天他老人家可好, 還要拿酒灌醉人家好問話呢。”
“問什麼?”
“問他是不是隱瞞身份騙咱呢。”
晉舒意無語了, 怎麼老的小的都這般叫人不省心。
得虧不是,倘若真的是, 按著那個灌法,以他的體質,豈非是要滿身疹子燒上幾日才行?
命都要送去半條——
腹誹到這裡卻是懸崖勒馬, 她忽得吐出一口濁氣。
現在說這些, 又有什麼意義。
晉書鋮看她臉色更青了,便就低了頭劃拉地上的小石子兒嘀咕:“其實本來外祖都打消念頭了,這不是你倆最近同進同出的傳得厲害……”
“那是假的,不是知會過你。”
“我也說了啊!”少爺跺了跺腳, “可外祖根本不信。”
“?????”
少爺嗨呀一聲:“他們太像了, 非說他們不是一個, 誰能信啊?就說外祖老眼昏花吧,那方啟、晉銘、這宅子裡上上下下, 難道都眼睛不好麼?”
晉舒意張張嘴, 卻又意識到他說的是實話,一時半會根本反駁不了。
只是, 她重新往前走了幾步再次轉身:“那你呢?”
“我?我怎麼?”
“你相信我的話嗎?”
少爺面露難色,先是抓了抓後腦勺,而後又順手摳摳耳朵:“我麼,我當然相信阿姊了。”
撒謊。
晉舒意掃過他忙碌的爪子, 最後涼涼道:“走吧。”
“去哪?”
“不是要唱戲麼?”
“啊?”
“外祖都要求了,自然要好好唱。”晉舒意往前,“帶上禮物,跟我去拜師。”
“啊?!”少爺跟上去,“不能吧?人能教麼?”
“禮金足夠厚,就能教。再者說,你這點能耐,學兩天也撬不動人家春老闆的戲臺子。”
院中,淮硯辭回身,玄枵從外頭進來:“晉小姐帶著禮物和少爺一起出去了,好像是要去春發樓拜師學戲,聽說是因為老爺子大壽,點名要聽孫兒唱麻姑獻壽。”
他又問:“娵訾脾氣古怪,可要屬下先過去通知一聲?”
“不必。”已經沉默半日的人終於有了反應,“她同娵訾關系不錯。”
“是。”
玄枵說著就退到一邊,今日他是目睹了全程的,現在主子不說話,他卻是明白得很。
當初他就說這蕪州一行會玄,如今看起來,一點沒錯啊!
不說主子,便就是他,也是被那滴眼淚給嚇住了。
沒想到這晉小姐對主子的假身份竟這般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