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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一)

守護一)

平躺在床榻上的柳眠無助的關注著周圍的一切,這一世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都與上一世太不相同了。是因為他推遲了回到宮門的時間,還是他發現了那道監視著自己的目光,亦或者是與阿蘭幽師妹同說上一世過往的種種。

他不知道,可著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齊池必須接受自己是鬼族之人的事實,這次他仍然走上了修習族中秘法的道路,只不過上一次是被逼的,而這一世……

柳眠半起上半身,抬著頭半天想了想又覺得不對,露白怎麼肯對他說實話。

意外的重生,監視的目光,暴露的罪惡,柳眠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最不好的設想——齊池也重生了。

他可以,阿蘭幽師妹可以,那是否還有別人也可以。柳眠再次陷入思索的困境,前世種種已成過往,不應算在今生今世的人的身上。

可若是今生今世的人與前世的人是同一個靈魂呢?比如他,如果齊池知曉前世自己曾經那樣“苛責”,“逼迫”於他,不論起因如何,得的果就是齊池因他痛苦的活著,而後走上了邪路。

他如今的做法算是贖罪,可也只有他自己這麼覺得,旁人不知道,知道的人也會這麼覺得嗎?

紛繁的思緒都讓柳眠耳邊的一聲“師父”給打斷,柳眠習慣性睜開他那已經看不到的眼睛。摸索著起身,一動身才發現,自己仍然被捆著沒辦法動彈。

他將注意力放在聲音來遠處,在他右斜側方,如果之前他一意孤行一直往前走還不知道要走到那裡去。

“師父,您醒啦!”齊池邊說邊來到柳眠身邊,注意到齊池身上的束縛,輕聲發出微怒的“嗯”字解開柳眠的禁錮,扶起他將他引到不遠處露白麵前的桌子上。

“何必這麼麻煩,再變出一張桌子不就好了。”

“做出來的飯菜難道都讓你吃嗎?”齊池沒好氣的懟上露白。

“主人,你可真是個兩面派。”

柳眠被齊池扶著的手腫不受控制的痙攣了一下,齊池低聲問怎麼了。柳眠搖搖頭。

“對我如此的沒禮貌,對道長卻恨不得掏心掏肺給他,無論怎麼說我也是你師父呀!”露白說完一飲而盡面前的一杯酒,聲音被觀察四周動靜的柳眠聽著。

“為何要做飯?我們不是在神識中嗎?那隻夢妖呢?我的毒也許霜門門主可以解,阿池,你送我回去吧!”

“師父不要擔心,阿池會照顧好師父的。那隻夢妖逃得快,我沒能抓住。”

感受到齊池語氣裡的絲絲落寞,柳眠左手拍拍齊池扶著自己的手背,寬慰他沒事,沒有傷到他就行了。齊池聽了果然開心多了,加快腳步拉著柳眠往前走,扯得柳眠的袖口被拉得直直的。

“師父雖然已經辟穀了,但今天是阿池的生辰,阿池愧對師父,沒提前覺察到那隻夢妖的報複,害得師父被他弄傷了眼睛。”

“阿池不用自責,是那夢妖太過於狡猾。”柳眠嘆氣想著也是自己太大意了。

“只是你的生辰,如何得知的?”

柳眠說起前半句是心生好奇,後半句聯想到露白曾經說過的話,體內一陣惡寒,刺激得他頭皮發麻,但他還是穩住心神,不讓自己看起來過於奇怪,今天是齊池的生辰,無論如何他都要裝作無事發生。

“是白球球教我的,他告訴我使用一個術法就可以看到過往的記憶,於是我就對自己使用了。幸好師父不嫌棄我是鬼族,把我帶了回來,不然我就要被子期哥哥當擋天劫的工具了。師父,快坐。”

柳眠聽完心涼了一截,扯回自己的手臂,緊緊貼著身體,腿往前踢到椅子,小心地摸著桌邊坐下。齊池就在他身邊坐著,時不時將他口中好吃的菜遞到柳眠嘴邊。

柳眠沒有拒絕,心情複雜的張口咀嚼著,如果不是柳眠的眼睛瞎著沒有辦法透露他心底的想法,他現在已經不能直視在場的所有人了。

齊池已經學會進入記憶的方法了。

齊池甚至已經對自己使用了。

齊池會對他使用嗎?

使用的代價究竟是什麼?藏墨為何沉睡了?而他真得能坦然面對齊池嗎?

無數的心緒在柳眠的心裡編織著,結結相交,形成一片蛛網。

“師父,吃這個,我特意學得,去了好多人的神識裡請教。師父不瞞你說,其實我也會做桃花酥,只是師父帶來的,讓阿池吃了心裡才不冷。”

“阿池,你該稱那種感覺為高興。”

他終究還是個孩子。柳眠心想。

“高興,對,阿池見到師父,心裡才高興。”

好生教導才是對的。柳眠張口咬了一筷子,正嚼著,耳邊響起齊池著急的聲音。

“師父快吃,不吃一會兒沒了。”

柳眠正想問為何會沒,露白的筷子就又戳到白瓷盤上了,當當的混雜在他自己的話語中。

“要全被我吃肚子裡了。”

“筷子都不會用,還要貧嘴。”齊池得意的嘲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