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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意(四)

柳眠忽然捕捉到一個資訊,為何齊池會覺得自己是個“人”?露白他們不是告訴齊池他的過往了嗎?是他記憶錯亂了嗎?

“而且輕浮是什麼意思?”

柳眠被齊池吵的頭疼,一時之間開始重新思考,低聲向齊池問去。

“阿池可還記得露白同阿池說過的,阿池是鬼族之人?”

“阿池記得呀!”

柳眠忽然明白過來齊池方才只是簡略的說出那句話,緊張的心緒放下,卻鄒起眉頭狐疑地看著齊池。

“阿池,你到底怎麼透過的分門測驗?為師記得門內有詞考,一些話你該聽得懂才是。”

齊池紅著臉低下頭,侷促的雙手屈成拳頭,柳眠要比齊池矮許多,看見他慌亂的神情倒有些為難。

“阿池那門課是倒數第一。”

柳眠無聲的在心裡發出一個“啊”字,仔細回想確實是自己對他這方面的教習有所缺失,抬手摸摸齊池幾乎要低到自己下巴處的頭。

“是師父未能及時教習這些,讓阿池為難了。”

柳眠想到齊池總是抱著經文看,也許就是想補上這些內容,而不是他此前以為齊池在自學些新的內容。

“師父將雪門的令牌交給了你大師兄,若是阿池要去素經閣中借書誦讀,同你師兄說好時辰,讓他去給你開門。”

“師父真好。”

齊池抬起他變回開心的笑臉望著柳眠,柳眠看著如此乖巧的齊池,不免想到若是再遇到叛逆的弟子該如何教習,他想起洛輕舟,想起那群挑起內鬥的弟子。

他們也很乖,只是內心在不同時間段內遵守著不同的規定,倒又不是他要考慮的那類弟子了,他忽然想起齊池,那個齊池。

他感覺五髒一陣酸楚,鎖起眉頭在呼吸急促的眨了一下眼。

“師父,您怎麼了?”

柳眠睜開眼擺擺手,放平呼吸,“阿池快些睡覺吧!已經入了內門,平日裡該忙了,要好好休息才是,為師今日也困了。”

柳眠看著齊池離開的背影,不見他的身形,右手按在胸前,撐不住的彎著腿,順著桃樹往下滑,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但是五脹六腑都在脹痛。

擠壓在體內的血氣湧到嘴裡停下,從他的嘴角流出,柳眠抬手沾沾血跡,朝右邊吐了一口血,他沉下臉,如今連想也不能想了嗎?

他轉頭看向齊池離開的方向,回憶起那本密文裡的記載。

陣法結緣亦為陣法劫緣,不可避退。

如今他是情起未圓,若是非要圓又該付出什麼?若是名利,若是自身之物倒還好說,若是再拉下齊池,他這一次又該做何決斷?

“我要你愛得明白也恨得明白。”

那恨他入骨的聲音再他的腦海裡想起,他這一世哪怕仍然走在重重迷霧裡,眼前能看到的路也變得異常清晰。

“到最後也只會被眾人唾棄。”

“不是也很想和他脫離師徒關系嗎?”

“師父要送他走,除了希望他能早日求仙問道,難道就真的沒有一絲絲其他的念想。”

柳眠捂著頭劇烈的顫抖起來,他的道心碎了,已然修不得昇仙之路了,如今不入魔就已經耗費了他大量的心力。

‘我又要食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