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的那個人大機率是程景源了。
faye 端起桌上的茶杯杯,輕輕抿了一口,目光停留在程書懿臉上,像是在揣摩著他的反應。
“你不知道嗎?”她微微一笑,語氣透著點遺憾,“看來你被保護得太好了。”
她隨意地擺擺手,像是揮散了這個話題,語氣一轉,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正式感:“今天見你,不是為了閑聊。我想和你談談——關於海難,關於那枚金鑰,還有即將到來的聽證會。”
程書懿的心猛地一跳。
聽證會——這個詞在他腦中炸開,他當然知道。幾天前,新聞已經報道了國際聯盟將召開軍事法庭的訊息。
他壓下心中的恐懼,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您想說什麼?”
faye 將咖啡杯輕輕放下:“程書懿——你很關鍵。我們需要你出席,為我們的國家,為我們的政府,做出一些必要的‘犧牲’。”
“犧牲?……要我犧牲什麼?”程書懿抓緊了沙發邊緣。
faye 輕輕歪了歪頭,嘴角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你的道德和真誠——我們需要你做一些偽證。”
她的語氣依舊平和溫柔,可程書懿卻覺得渾身驟冷,如墜冰窟。
——作偽證?
faye 站起身,緩步走到窗邊,晨光透過落地窗灑落在她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輪廓。她沒有回頭,聲音卻清晰地落入程書懿耳中:“你是程絳的兒子。”
程書懿的眼睫顫了顫,腦海中浮現出程絳那張冷漠疏離的臉。
在那個人的眼裡,他只是個微不足道的“拖油瓶”,一個可以被利用、被交易的存在。而如今,他竟然要因為“程絳的兒子”這個身份,去參與一場足以改變國家命運的政治博弈?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不公平,但這個世界從不公平。你很聰明,應該明白,配合我們是你最好的選擇——對你,對你的家人,對你的丈夫,都是如此。”
她突然轉頭看程書懿:“你應該清楚,這場聽證會不僅僅是關於製造大規模殺傷型武器的罪行,還涉及到我黨的下一屆選舉。如果你站在我這邊,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你的家人也會受到保護。聽說你的丈夫,他的公司最近在國際市場上遇到了一些麻煩,如果再有人推波助瀾,恐怕……會很難收場。”
程書懿的瞳孔縮緊,心底的寒意沿著脊背攀爬而上。
“你想讓我怎麼做?”他的聲音帶著些許不自覺的顫抖,下一秒便猛地站起身來。
faye 看著他,笑意柔和了些,重新回到沙發前坐下,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姿態優雅:“其實很簡單。你只需要在聽證會上提供一些‘細節’——這些細節會幫助我們引導輿論,影響判決。當然,我們會為你準備好臺詞,你只需要如實複述就好。”
——這份證詞厚得像一本書,整整三十多頁,列印在一疊a4紙上。
頁面上密密麻麻地列著時間線、事件描述和預設的問答,每一句都經過精心設計,要求程書懿在軍事法庭上斬釘截鐵地否認金鑰的存在,將其描述為“反叛軍為顛覆h國政權而編造的惡意謊言”。
證詞不僅要他否認金鑰,還要他詳細“回憶”一段從未發生過的場景:一次與反叛軍頭目偽裝的“中間人”會面,聲稱對方曾試圖用虛假情報誘導他合作,卻被他“識破並拒絕”。
h獨立政府的目的是透過他的證詞,將國際輿論的矛頭徹底轉向反叛軍,洗清h獨立國研發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指控,保住搖搖欲墜的政權。
總統給他安排了兩名專員,帶他一遍遍背誦。
房間中央的桌子擺著一臺錄音機,紅色的指示燈一閃一閃,記錄著他每一次嘗試。
一名專員站在對面,扮演“法官”。另一名專員則扮演“律師”。
“我從未見過所謂的金鑰,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它的存在……”程書懿的聲音剛出口,就被打斷:“停!”
那位專員手掌“啪”地拍在桌上,“語速太慢,語氣不夠堅定,重來。”
程書懿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我從未見過所謂的金鑰……”這次聲音大了些,卻在“反叛軍”三個字上卡殼,他說的全是謊言,可他們卻要他把這謊言當作事實。
扮演“法官”的專員冷哼一聲:“不夠自然,像背書。法庭上沒人會信你,重來。”
訓練持續了數小時,他們模擬法庭場景,輪番提問:“程先生,你是否參與了金鑰的研發?”
“你與反叛軍有何聯系?”
“阿佛洛狄忒號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每當他回答得不夠流利,專員們就毫不留情地打斷他,有時伴隨著桌面的輕敲,有時是錄音機的暫停鍵“咔噠”一聲。
程書懿的聲音從顫抖變得平穩,再到麻木,毫不眨眼的吐出冰冷的謊言:“柯德從未參與任何武器的研發,反叛軍所言都是虛假……”
【作者有話說】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後面會有一個大伏筆 先不要罵小程了 t_t 一開始設計的就是成長型的人設 他必須經歷一次次重擊後 絕地反擊才能真正站起來 他現在還是一個被迫推著走 沒有社會化的小孩 大家給他一些耐心吧 and 後面幾章可以攢攢再看 體驗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