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一笑,一下子回到了從前。
他們聊了很多,一開始還侷限於目前的工作,但聊著聊著,話題脫離了軌道。
程書懿這才知道,蔣裕京當初只簽了聯姻取消協議,而那份離婚協議——他在陳恩儀的面前,毫不猶豫地撕了個粉碎。那天與鄔君沅共餐時,蔣裕京那句“沒有離婚,不是前夫”,不是隨口一說的反駁,而是事實——一個他不知道的事實。
他也終於弄清楚,蔣裕京為什麼會叫為ethan davison。
他在馬場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覺得耳熟。原來是早在阿芙羅狄忒號上,就聽到了這個這兩個單詞。
這個蔣裕京隨口編造的假身份,竟成了他現在的名字。
更讓他意外的,是蔣裕京此刻的真實狀態。
馮嘉姚告訴他,蔣裕京的失眠很嚴重,去醫院檢查後,被診斷為嚴重的焦慮症。
“焦慮症……”
蔣裕京也會生病嗎?
在他的記憶裡,男人是一個不可撼動的角色。他是站在高處俯瞰一切的人,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會被情緒左右的人。可現在,馮嘉姚卻告訴他——他病了。
他無法將這個詞與蔣裕京聯系在一起。
那些他未曾觸及的過往,被馮嘉姚一一拼湊起來,全部展現眼前。
程書懿的心情複雜到難以言喻。
送走馮嘉姚後,他呆坐在沙發上很久。
最後他拿起手機,開啟了那天蔣裕京發給他的幾十條未讀訊息。
第一條,是那天早上蔣裕京發來的。
“吃早飯了嗎?”
他的拇指緩緩移動,敲下回複。
——吃了。
“你在做什麼,怎麼不回我?”
眼眶突然發酸,他緩慢地打下這幾個字。
——對不起,是我故意不看手機的。
再往下翻,下一條是幾個小時前的。
“寶寶,腰還疼嗎?”
——不疼了。
最後一條,是蔣裕京登機前發來的。
“飛機馬上要起飛了。我會給你帶一個很大的驚喜,你在家乖乖等我。”
程書懿盯著這句話,回複:“好。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