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他走進了花店，在裡面看了一圈，給自己買了一盆小綠植，打算帶去辦公室，放自己桌上，但是讓李風養。

付款的時候，他注意到收銀臺上方的監控，問花店老闆娘：“你們這監控什麼時候安裝的？”

花店老闆娘抬頭看一眼監控：“很多年了，一直都有。”

畢亮付款的動作未停：“前段時間是不是有警察拿著花來調查過？”

老闆娘吃驚：“你怎麼知道？”

畢亮笑了笑：“我一個朋友也在縣城開了個花店，但沒你家大，他跟我說前段時間有警察在調查一種花。”

“是調查花，”老闆娘笑著說，“那些話正好是從我這賣出去的，他還調取了監控錄影呢。”

畢亮：“原來是你這裡賣出去的，也不知道上次是出了什麼事情。”

老闆娘：“不清楚誒，我花店這麼多年，頭一次有警察來調查。”

付完款，畢亮拿著小綠植走出花店，然後打電話給戶籍同事。

“上次讓你調查的周玉梅，你說她嫁到了五原，丈夫姓劉？”

電話那頭回答：“對，她現在的老公是姓劉。”

“她有幾個小孩？”畢亮問。

電話那頭回答：“這個倒沒有查清楚，你不是說查她的婚姻狀況嘛，我只記得她結過好幾次婚。”

“好幾次？”

“對啊，應該是三次吧，第一次就是我們這，後來又跟一個姓李的結過婚，然後才是跟五原這個姓劉的。”

畢亮聽著突然輕笑起來。

“有什麼問題嗎？”電話那頭問，“還需要繼續調查嗎？”

畢亮：“不用了，謝謝你。”

他結束通話電話，這時才看到李風發來的一條訊息。

他點選進去，是一張戴著墨鏡，呲著大牙，對鏡頭比剪刀手的自拍照，身後是一片疊巒的山峰。

他看著照片忍不住搖頭苦笑，竟然被這小子騙了。

他就是夏如的親弟弟夏意，周玉梅帶他改嫁後隨她的第二任丈夫姓，改名李風，也是許成西他們一直想要保護的那個人。

自己一開始的直覺沒有錯，考慮到許成西有另一個幫手時，首先懷疑到的是夏意，可是因為許成西坦白時對一些事件的刻意隱瞞，再加上成州的出現，他將懷疑物件轉向了成州，就沒有繼續查夏意，而成州在最後還親口承認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個人做的。

難怪許成西說的會和已經得到的確鑿證據完全吻合，原來是一直有人通風報信。他本來就知道所有調查的內容，而他要做的就是根據這些內容去填空。

那許成西上次說的他們是兩年前夏如剛出現是就跟成州聯絡上也是假的，他們是先有了計劃，實行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成州才出現，然後順勢將夏意的角色替換成成州。

他們是從什麼開始合謀，將夏意從整個事件中剝離的？最後一次襲擊蔣大偉，以及襲擊楊瑩的人是他？

夏意從警一年多，一開始來數晚縣當警察的目的就不單純吧？

自己以為撥開重重迷霧找到了真相，可到最後都還在被他們耍。

畢亮覺得自己真的老了，玩不過年輕人了。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