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怎麼解決?”顧東家忍不住追問道。
“很簡單,只要將眼珠再重新按進去就行。”蕭子寧平靜的說道。
“噗嗤!”
聽到這話的顧連翹當場忍俊不禁就笑出聲來,指著蕭子寧就大笑著說道:“我說你這話說了不是白說嗎?眼珠掉了當然要按進去,可關鍵是你怎麼安進去?”
“哼,故弄玄虛!”
陳留備眼神愈發輕蔑,不耐煩的說道:“顧老,我覺得您現在應該立刻阻止他,現在阻止的話,以我的能力,應該將眼珠裝回去的。”
“要是說現在不阻止的話,他沒準會將其餘的眼珠都剜出來,將鶴翼全都割斷,將鶴頸整個掰折,真要那樣的話,這幅磚雕便會徹底毀掉。顧老,您可不能任憑他繼續胡鬧啊。”
胡鬧嗎?
蕭子寧面對陳留備三番五次的質疑和蔑視,眼神逐漸冷淡下來,話語裡也帶著幾分不悅:“我發現你挺有預見性的,恭喜你猜對了,因為我正是要按照你說的去做。”
話音落地的瞬間,蕭子寧反手就是一刀。
刀鋒準確的插進這隻仙鶴的左眼,微微扭轉刀身,將藕斷絲連的連線隔斷後,整隻左眼珠便順勢掉落。
一隻仙鶴,雙眼淪黑洞。
全場寂靜。
真夠果斷啊!
一隻眼珠還上愁怎麼按回去,你現在倒好,將第二隻眼珠也給剜下來,兄弟有魄力,可下面怎麼收場呢?
陳逸文心臟撲通撲通亂跳,望向蕭子寧的眼神流露出一種無奈。
“這是要將磚雕給徹底毀掉,唉,沒救了,這面影壁牆算是徹底廢了!”陳留備搖晃著腦袋喃喃嘀咕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
“閉嘴!”
當顧西冷張嘴就要怒喝的時候,顧東家卻是猛地側身,目光如炬的射過來,打斷他的喝叫聲,帶著幾分惱怒的說道:“怎麼,我說的話難道不管用了嗎?從現在起給我閉上你的嘴,再敢多說一句話就滾出去!”
顧西冷臉色頓時如同豬肝般漲紅。
老爹,你真的是我親爹嗎?你怎麼能幫他不幫我?是他毀掉咱們家的影壁牆不是我!
你要不相信我的話,聽聽陳留備是怎麼說的,他不也是懷疑對方嗎?為啥就認準我訓斥呢?
“蕭子寧,你準備怎麼做?”顧西城帶這幾分疑惑幾分不解的沉聲問道。
“顧家主,您知道以前那些修復師為什麼都不敢修復嗎?那是因為他們的眼力勁不夠,見識不夠,功力不夠。”
“就這幅松鶴延年圖,每隻仙鶴的雕刻風格,每棵青松的樹枝走向,每粒松果的懸掛軌跡,甚至就連那條瀑布的飛流直下都是有規律有章法的。”
“修復之前,你必須先掌握規律吃透章法,要是說連這樣的前提條件都做不到,就別說後面的修復。”
蕭子寧轉動著手中兩隻眼珠,平靜的說道:“不過遺憾的是,那些修復師沒誰能做到這個。”
說到這裡時,蕭子寧的眼神不經意的瞥視向陳留備,淡淡的說道:“你既然也是修復師,那你能做到嗎?”
“我是做不到,但你似乎也沒做到吧。你現在除了將兩隻眼珠剜掉又做了什麼?不要覺得自己說得深奧玄乎就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