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黑袍男的念貫穿了整個庭院。
“過去即是未來,圓環即是真理!甦醒吧,死去的怨靈們,將眼前這個奪走你們生命的混蛋帶入地獄!”
3……2……1……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察覺到對方準備放大招的張武星身上爆發出如同爆炸的火焰一般激烈的念,然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這令他一愣。
“怎……怎麼回事?起來啊!圓環的奴僕,不死的亡靈,服從我的命令站起來啊!!”
“為……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念會失效?!難道是你?你這個卑鄙的小人對我做了什麼?!”
“啊?卑鄙??”
看著嗓音變得尖銳的黑袍男,張武星一臉無辜的說道:“你剛才好像說了不死的亡靈之類的話,讓我猜猜看,你的念能力該不會和死者,或是屍體之類的東西有關吧,比方說讓死人動起來,變成殭屍之類的東西來攻擊我?”
“殭屍?才不是那種沒用的廢物,透過我的能力復甦的死者不但保留了生前的戰鬥力,同時還會力大無窮,不畏懼任何攻擊,既不會膽怯也不會退縮,即使被打斷手腳也能繼續行動,比活著的時候優秀無數倍,是無敵的亡靈戰士!”
“原來如此,這就是事情的關鍵,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的念必然會失敗。”張武星恍然大悟。
“不……不可能!你胡說!怎麼回事?站起來!給我站起來!服從我的命令,奴僕們,我命令你們站起來啊!!”
張武星看著眼前歇斯底里的黑袍男,然後上前就是一拳,毆打在對方的肚子上。
一聲脆響,張武星的拳頭在擊中對方的身體之前打穿了一個披著黑袍的骷髏幻影,就當張武星以為對方要施展什麼手段進行防禦的時候,打碎幻影之後的拳頭打中了黑袍男的腹部,直接將對方一拳放倒。
那個披著黑袍的骷髏其實是相當麻煩的一招,這一招被黑袍男命名為死亡替身,只要在黑袍男的感知範圍內還存在屍體,他就可以透過這一招和屍體互換位置,以此來回避敵人的攻擊,同時被調換的屍體還會化成黑袍男的傀儡,在調換到敵人面前的一瞬間展開攻擊,令敵人措手不及,是攻守兼備的一招。
按照黑袍男的設定,在受到攻擊的一瞬間,這一招會自動激發,完全不需要黑袍男耗費心力進行掌控,也就是說只要附近還有屍體,同時黑袍男的念沒有用完,黑袍男幾乎不會被任何攻擊命中。
然而這一次死亡替身卻沒能發揮出其效用,反而被張武星一拳打破了其本體的存在,如此方便的念能力當然會有相應的制約,本體被打破的死亡替身將會永久性的從黑袍男的身上消除,也就是說今後黑袍男再也無法使用這一招了。
張武星看著被自己一拳擱倒,賠了夫人又折兵的黑袍男,不由得掀開他的袍子,看到了這個男人的真實面目。
黑袍下並不是一張見不得人的殭屍臉,那是一張膚色因為長久看不到陽光而稍顯白皙,除此之外普普通通的中年人的面孔。
“明明念強的一塌糊塗,全開的話比我和西索更強,但戰鬥力卻弱的要命,最後的骷髏是什麼?詛咒?搞不懂……”
過了片刻,張武星的耳麥中重新出現了史恩的聲音,當他離開地下室之後,通訊終於回覆正常。
“來庭院。”張武星說道:“我抓到一個大人物。”
史恩來到庭院,看到的正是橫七豎八的屍體,以及張武星百無聊賴的樣子。
在他的腳下,還躺著一個身穿黑袍的怪人。
黑袍男被張武星用對念能力者專用的拘束帶綁紮牢固,像個木乃伊似的倒在地上。
“你認為他是大人物?”史恩詢問道。
“你不懂念,所以不明白,這傢伙的念量非同尋常,即使是在獵人協會里也不多見。
“但還是被你一拳打倒了,如果這傢伙真的如同你說的那樣強悍,為何會如此輕易的敗給你?”
“因為他運氣差唄,這傢伙之前曾經說過要讓亡靈復甦之類的話,我覺得他的能力八成和操控屍體有關。”
“操控屍體?真是危險的傢伙,你搶先對他展開攻擊了嗎?”史恩詢問道。
“不,我倒是稍微想要看看他的能力,是他自己錯誤的施展了自己的能力,這傢伙大概是操作系,擁有讓死人活動的能力,但如果這裡連一具屍體都沒有,那該讓誰復甦呢?念能力對於條件的要求是很嚴格的,缺乏必要的條件,他的能力自然無法使用。”
如果側耳傾聽,會在庭院四周聽到細碎的呻吟聲和粗重的喘息聲,那是被張武星打倒在地的護衛們無助的呻吟。
更多人處於昏迷狀態,但這裡一個人都沒死,每一個人都只是被張武星毆打致失去行動能力,最多斷了兩三根肋骨而已。
然而黑袍男卻明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或許是張武星那個黑社會殺手的名號迷惑了他,他只是粗略的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狀況,看到躺著一堆人,就武斷的認為張武星將他們全殺了,並開始施展自己的能力,最終無法滿足能力使用的條件,導致自己一敗塗地。
其實只要稍微細心,不要說念能力者,就連普通人都會發現那些躺在地上的護衛其實都還活著,如果是西索的話百分之百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但黑袍男早已失去冷靜,在張武星的面前亂了方寸。
由此可以得出結論,實際上史恩才是這場戰鬥真正的功臣,是史恩成功的擾亂了黑袍男的安排,張武星所做的只是像罰點球那樣給予對方最後一擊而已,試想一下,一個不是和張武星面對面,而是躲在宅邸的某個角落,用絕隱藏自身的氣息,透過無處不在的攝像頭觀察周圍發生的一切,並利用自己的念能力掌控大局的操作繫念能力者有多難纏吧。史恩引發的斷電不但導致黑袍男的手段無法施展,同時還令黑袍男離開了自己的房間,那就等同於為張武星鋪平了通往勝利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