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懷的什麼心思,那天那場逼宮叛變的訊息絲毫沒有傳出去,只對外說帝後遭遇刺殺失蹤,明明對皇位覬覦了這麼多年,到現在唾手可得之時,卻偏偏一直沒動,仍是以至親王之名攝政,皇位玉璽都給他留著,他也沒有登基的意思。
所以我現在還是燕皇。
一個沒有權力的燕皇。
即使沒有權力,但燕國乃七國最大最強之國,只要掛著個燕皇之名,就無人敢對我無禮,況且以我那弟弟對我表現出的重視程度,更無人膽敢挑釁。
再者,與燕皇結盟,就相當於給衛國增加了一層最牢固的保護殼,就算沒有子嗣,那些個王爺也不敢有任何二心,到時候真不行就從皇族裡過繼一個皇子過來,總不會讓衛國真沒有繼承人。
所以這三人雖驚懼,但愣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夜瑾一拂袖,道:“既然沒事了,就都退下吧。”
三個人幾乎是飄忽著以一種夢遊一樣的姿態出去的。
我饒有興趣的挑挑眉,“你認真的?”
夜瑾定定的看著我,道:“我對你從未曾說過任何謊言。”
我忍不住一笑,“如果我說,我要回燕國呢?”
他倏地一眯眼,薄唇緊抿,一時沒說話。
我慢慢的沉下臉,一字一頓的說:“我要回燕國,見我弟弟。”
他沉默良久,接道:“我陪你去。”
我微笑著搖搖頭,“放心,既然答應了你,我不會不回來,只是離開的匆忙,燕國有些事情沒有交代好,等我忙完,我會回來的。”
他固執的說:“我陪你去。”
我看著他黑色的眼睛裡固執的堅定,心裡忍不住揪了一下,頓時就想起上一次我離開又見到他時的場景。
他如此懼怕著我的離開。
也許是十三年前墜崖那一次的分別,太過刻骨銘心,一場離別就是十三年。
如果不是那場逼宮,我們今生都不會相見,他會恐懼是理所當然的,我都不知道他當時放我走,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也許把他這輩子的勇氣都用光了。
我突然就有些心軟。
許他一次又有何妨,我心悅於他,又怎忍心看他受此折磨。
我笑著說:“我們一起去。”
我看到他漆黑的眼睛裡瞬間迸射出明亮的光彩,就像天邊閃爍的星光。
真漂亮。
我想。
獨屬於我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