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郡,沮渠蒙遜離開張掖城以後便來到這裡,已經三天了。這幾天有不少從臨松、祁連郡逃來的匈奴人,匈奴大軍在張掖城一戰中損兵折將,令狐遷領著麾下軍士,這幾日已經拿下了臨松等幾個郡。
這些匈奴人在西涼軍殺來的時候向東逃竄,日勒城已經人滿為患,城中不少漢人被匈奴人殘殺,沮渠蒙遜看著那些被迫逃離的族人,心中恨不得殺回張掖城。
這些天杌陰派出去的龍虎衛士沒有一個從姑臧回來,這讓沮渠蒙遜感到非常擔憂,但是想到姑臧城那堅固的城牆,沮渠蒙遜放心不少。
“大王,城中已經招募了五千輕騎,他們的家園已經被西涼軍毀了,他們與西涼軍有血海深仇,只需稍加操練就是兇猛的勇士。”
西郡的郡守府裡,沮渠伏奴正在向沮渠蒙遜稟報城中的募兵情況,這些天湧入日勒城中的匈奴人不下兩萬人,這幾天沮渠伏奴便招募了五千餘兵馬。
“好。如今我大涼正在面臨著巨大的生死危機,一旦西涼軍攻破日勒城,那我大涼族人將會來臨一場浩劫。”沮渠蒙遜一臉擔憂之色。
“大王放心,如今城中已經有近兩萬兵馬,即便是西安郡的西涼軍前來攻城也在所不懼,當年大王僅憑麾下數千鐵騎打下這偌大的江山,總有一天必定讓西涼軍血債血償。”沮渠伏奴咬牙切齒的說道。
“兄長說的是,此仇不報,誓不為人。也不知道五弟在姑臧城怎麼樣了,已經兩天了,姑臧城一點訊息都沒有,真是讓人擔心啊。”
“大王不必擔憂,姑臧城裡糧草可供半年之久,城外的南涼兵馬每日糧草消耗甚巨,而且聽祁連郡逃亡而來的族人說吐谷渾的兵馬最近頻繁調動,如今南涼後方空虛,遲早會撤回樂都。”
“嗯。兄長言之有理,西郡決不能落入西涼軍手裡,否則西涼軍將長驅直入,要是同禿髮鮮卑合兵一處,我大涼將有滅國之危。”
鎮北軍在西安郡已經幾天了,張掖城中的糧草陸陸續續運往西安郡,這讓李巖稍微寬心。昨夜李巖接到李歆的命令,李歆催促李巖向西郡進攻,早日拿下西郡。
當李巖將李歆催促進軍的訊息告訴雷鳴他們,鐵錘頓時忍不住大罵,鎮北軍如今只有一萬多兵馬,而西郡的匈奴大軍不低於西安郡的鎮北軍,強行攻城只會徒增傷亡。
“諸位將軍,如今令狐將軍拿下了偽涼三郡,太子殿下責備我鎮北軍卻在西安郡遷延不前,你們可有良策拿下日勒城?”
“啟稟將軍,居斥候來報,令狐將軍拿下三郡以後,許多匈奴人逃向西郡,如今西郡的兵馬恐怕已經遠超過我鎮北軍,若要攻城傷亡必定不少啊。”雷鳴這幾天一直在關注西郡匈奴兵馬動向,對於李歆催促進軍感到深深的擔憂。
“是啊。將軍,拿下西郡不宜強攻,否則我鎮北軍無法承受攻城的巨大損失,為今之計對於西郡只能緩緩圖之。”令狐德昭起身說道。
“韓大哥,姑臧城可有訊息傳來?”李巖看著眼前的韓謙問道。
“啟稟將軍,目前尚未有訊息傳來,不過按說今晚應該有訊息了。”韓謙躬身說道。
“好。如今偽涼境內只剩下西郡一座孤城,其餘的郡縣悉數被我大涼拿下,西郡扼守河西走廊要道,一定要想方設法將它拿下。”
夜色漸濃,一騎快馬直奔西安郡城,在向守城軍士一陣交待後,快馬進了城裡。
郡守府,李巖半夜被衛亮喚醒,廳內有一個身著黑衣的南涼軍士,滿臉疲憊之色,連續兩天馬不停蹄趕往西安郡,途中累死一匹戰馬。
“不知貴使深夜來此有何要事?廣武公可曾拿下姑臧城?”李巖看著眼前的黑衣軍士,淡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