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喬臨兩指並攏,戳中他的頸肩兩處,段祁瞬間脫力,支撐頭部的手倒下,身軀也變為仰面朝上。喬臨頭部靠在他的肩窩處,雙手緊緊覆上他的身軀,輕聲說道:[我們永遠這樣該多好……]
不知過了多久,段祁感到一絲平穩的氣息吹拂在他敞露的前襟,一股溫熱的氣流隱隱約約灌進去,瘙的他有些癢。
這就睡了,看來這幾日忙著建模可真是給他累得夠嗆。段祁想。
斷霽月抬眸望著海面上坐落的巨型宮殿,不禁目瞪口呆。
[他是怎麼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造好這座大宮殿的。]
淮陽文冼捋了捋不存在的鬍子,道:[連我都做不到如此般神速,不愧是大大。]
斷霽月不明所以,注意力被將宮殿一分為二的阻隔吸引過去,這面阻隔彷彿是一塊透明的牆,一直延伸至岸邊,斷霽月走過去,朝那面‘牆’伸出手。手穿過無形的障礙,卻被一股熱浪給激了回來。他猛地抽回手,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厚重皮襖,以及冰天雪地的四周。
淮陽文冼更好,他整個人直接穿了過去,又嗷嗷叫地跑了回來,非常狼狽。斷霽月一臉無奈地道:[你傻麼這一看就不能過去的啊。]
只見淮陽文冼拍滅衣擺的灰道:[糟了,系統開始崩了。]
斷霽月:[很嚴重嗎?]
淮陽文冼眺望遠方道:[我們必須趕緊找到鬼藜聖手,讓他儲存你的靈體。]
斷霽月想拉住他的胳膊,抓了個空,頓了一頓只好扯住他的袖子道:[等等,這宮殿一看就知別有洞天,一間一間找不僅會耗上一天時間,還會打草驚蛇,我們從長計議吧。]
淮陽文冼道:[不必那麼麻煩,我們隱去蹤跡落在屋簷上,戒備森嚴的就是了。]
又道:[不過這宮殿離海岸甚遠,輕功到不了那麼遠的地方,我們又不能光明正大地從主橋梁穿過……]
斷霽月道了句‘簡單’,雙手幻化出日月弓,又將其延展至三倍大,足以將兩人套在裡頭。
淮陽文冼:[哎呀我怎麼把你的拿手好伎給忘了。]
斷霽月:[……]
兩人不約而同地倒退幾步,身後的弓弦延伸至滿,淮陽文冼道:[屏息封靈!]
斷霽月點點頭,拉起淮陽文冼的左手,一同越起,在天空中隱約劃過一道自然的弧線,守城計程車兵注意力不禁抬頭望向片刻,見只是普通的候鳥劃過雲端所帶動的輕煙,視線又再度回到原地。
兩人一落在屋頂的磚瓦之上,斷霽月想扶穩對方卻一個趔趄,反被對方捆住,淮陽文冼雖失一臂,可一隻手的力道卻不減,緊緊地圈著他的腰身。
淮陽文冼將人放下,無比認真道:[小心些,掉下去被抓起來就麻煩了。]
斷霽月點點頭,隨即便與淮陽文冼半蹲著隱藏身軀,同時環顧四周,可他環繞幾圈沒發現特別警戒的地方,側身說道:[沒有啊。]
淮陽文冼斟酌片刻,將頭微微探下,又立馬縮了回來,沖他口語道‘就是這兒’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斷霽月一個會意,搬開身下的幾片磚瓦,淮陽文冼也同他一起探視下方。
段祁幾乎一瞬就發現了頭頂的異樣,廢話,誰會大白天的跟個刺客似的掀人磚瓦,外頭的明光爍亮彙聚一處都可以閃瞎別人的雙眼,擺明瞭就是告訴別人自家屋頂來了刺客。
段祁合了衣襟翻身下床,一旁的侍衛攔住他,示意沒有教主的命令他不能隨意走動。
敢情他連在自個房裡走動的資格都沒有了。
段祁頷首,自嘲般笑了笑,將頭頂盤了一半的玉簪取下,光澤的烏發全數傾瀉在紅錦緞衫之上,還有一小縷微卷遮住半邊面頰,發絲底下是血赤的薄唇,冷豔非常。他挽起鑲有鎏金絲線的衣袖,靠近一旁的侍衛,將手臂掛在其肩膀上方,眼眸慧黠直勾勾地望著對方。
侍衛自知他們看守的人跟教主關系非比尋常,發生了這點碰觸被教主知曉怕不是要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立馬灰溜溜地跑到門外站好。段祁再次不懷好意地看向另一旁的守衛,只見這名守衛早已冷汗涔涔,溜得比上一個人還快,臨走前還不忘給他帶上門。
淮陽文冼與斷霽月幾乎是立馬在他身後落地,斷霽月當即便在門口設定了一道隔音牆,淮陽文冼則是看著把前額散發重新盤好的段祁,連連搖頭:[真是世風日下……]
斷霽月立馬給他腹部一個手刀:[不知道別人早就發現我們了嗎。]
隨即向段祁拘禮道:[鬼藜聖手,我知道你與我們立場不同,可我還是想拜託你,能不能治好淮陽兄的手臂。]
段祁半撩淮陽文冼的披風,看到漸漸發出熒光的斷口,搖了搖頭。
斷霽月急忙道:[怎麼這樣,您再仔細瞧瞧。]
淮陽文冼則擋住他,道:[鬼藜兄,今日來其實是有一事相求,如今系統崩壞,人物資料隨時有丟失的危險,請你保留斷霽月的靈體,來日我定將好好報答。]
斷霽月壓下擋住他的那隻手,說道:[事情總有個輕重緩急,而且是我先問的,你懂得什麼叫先來後到吧!]
淮陽文冼轉過身,一本正經地跟他吵了起來:[現在比較重要的是儲存你的靈體!]
斷霽月也不甘示弱,道:[我好得很!不用你詛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