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奇道:“那是什麼?”
王道一解釋道:“這是《九陰真經》裡《移魂大法篇》中的一種功夫,系以專一強固之精神力量控制對方心神。這功夫聽著玄乎,其實也無甚可怪異,我以前便學會了,是以他今日一使出來,我便即刻分辨出來了。”
這“移魂大法”後世或稱“催眠術”,或稱“心理分析”,或稱“精神治療”等等,王道一身為現代人自是不會過多驚奇。
黃蓉聽後若有所思道:“《九陰真經》中所載的功夫果然厲害無比。”
王道一道:“我把這法子教給你,他若以後再使,你便不用受他控制啦,而且還能用同樣的法子反擊他,擾亂對方的心神。”當下便向黃蓉背誦了《移魂大法篇》的經文,並指點她其中訣竅,黃蓉內功本有根基,人又聰敏,過耳不忘,一點即透,過不多時便學會了。
此時只見一盤冰輪漸漸移至中天,照亮了遠處的半邊高臺。兩人再坐一會兒,月光緩移,照到臺邊三個大字:“軒轅臺”。
黃蓉忽道:“爹爹曾給我講述天下大江大湖的故事,說相傳黃帝於洞庭湖畔鑄鼎,鼎成後騎龍昇天,想來此臺便是紀念這回事了。”
王道一瞭望了那軒轅臺一眼,說道:“蓉兒,你身體感覺怎麼樣?咱們要不要下去?”
黃蓉搖搖頭道:“待會兒再去,且看那楊康能使出什麼花樣來。”
王道一知她有自己的思量,便不再多言,兩人繼續在這君山之頂上吹風賞月起來。
黃蓉靜靜靠在王道一身上,望著遠處的萬頃碧波,只見湖上群鷗來去,白帆點點,青峰悄立,綠波蕩漾,一片寧靜。不由開口道:“道一,李太白有句詩,說的就是現下。”
王道一問道:“什麼詩?”
黃蓉笑道:“洞庭湖西秋月輝,瀟湘江北早鴻飛。”
“哦!”王道一想起這首來了,介面道:“淡掃明湖開玉鏡,丹青畫出是君山。”
黃蓉咯咯笑道:“對,就是這一句。”
黃蓉原本想說的正是此句,卻偏要想從王道一的口中聽到。
王道一微微一笑,低頭看向懷裡的人,只見黃蓉嘴角噙著一抹笑,傾城的容顏在月光下泛出一層柔光,明眸善睞,流睇橫波,正脈脈含情的望著自己。
王道一心念忽動,剛待動作,卻隨即又想到:“……要不要先問一下?問不問呢?還是……問一下吧。”
她手心捏緊,心裡怦怦直跳,張了張嘴,躑躅著開口道:“蓉兒,我……我可以……親親你嗎?”
黃蓉微微一怔,垂了垂眸子,臉上飄過一層紅暈,再抬眼看她,輕咬著唇角,水眸中似是欣喜似是羞澀又似是幽怨,抬起手圈住她脖頸,反問道:“你說可不可呢?”
王道一愣了愣,瞧著黃蓉神色,問道:“蓉兒,你生氣了嗎?”
黃蓉莞爾一笑,輕聲道:“道一,這一生一世,我是永遠也不會對你生氣的。”
王道一心裡怦然一動,驀地,她好像明白了什麼,她笑著點了點頭,自答道:“那我說可。”然後便慢慢,慢慢的靠近,在那散著月華的光潔的額心處落下一吻。黃蓉的眼瞼蝶翼般的顫了顫,在王道一的唇貼上的那一刻,閉上了眼睛。
這個吻宛如蜻蜓點水,一觸即離,鼻尖卻似還殘留著一縷少女肌膚的馨香。
黃蓉面頰微紅,輕斂著眸子,乖乖的窩在她懷裡,王道一垂眸凝視著懷裡的人兒,輕輕一笑,嘆道:“蓉兒,你生的真好看。”
黃蓉抬起眼,水汪汪的眸子粲粲如星,瞧著她,笑道:“我也要親你一下才可。”說著便圈緊了她脖頸,抬頭湊上去在她臉頰上也輕輕吻了一下,笑道:“你也生的好看。”
王道一吃吃笑出了聲,笑道:“呵!好。”她抱緊了懷裡的人,仰頭望著漫天的繁星,皎潔的明月,遠處是如鏡的洞庭湖面,置身在這君山頂上,竟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半晌,低頭看向懷裡的人兒,笑道:“蓉兒,我想一輩子都與你在一處。”
黃蓉溫順的窩在她懷裡,盈盈笑道:“嗯。”
王道一又道:“我還想……下輩子也與你在一處。”
黃蓉依然笑道:“嗯。”
王道一輕嘆了口氣,望著茫茫湖面,似感慨道:“蓉兒,能遇見你,也不知是我幾輩子才修來的福氣。”
黃蓉嫣然一笑,心中十分歡喜,卻隨即又收斂了神色,嚴肅起表情,正色道:“你上輩子也是這般說的。”
誰料王道一聽了這話後,不假思索,更為正色的回道:“我上輩子決計沒有說過這句話。”
黃蓉愕然一愣,剛笑問一句:“你怎生就知曉了?”王道一正待說話,卻忽聽見遠處傳來篤篤篤的聲響。
二人同時一驚,對視一眼,忙向聲源方向看去,只見卻是眾丐聚集在軒轅臺前,各執一根小棒,敲擊自己面前的山石,敲擊聲忽緩忽急,忽高忽低,頗有韻律。
黃蓉暗數敲擊之聲,待數到九九八十一下,響聲戛然而止,群丐中站起四人,月光下瞧得明白,正是魯有腳與那淨衣派的三個長老。這丐幫四老走到軒轅臺四角站定,萬名群丐一齊站起,叉手當胸,向臺上四老躬身行禮。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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