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纏繞,宋牧終是想不通,吳王妃到底代表的是哪方勢力?
帶著種種疑惑,宋牧還是決定,見上一面。他還真想看看,這個吳王妃,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物?能將吳王拿捏如此,手腕和心機,定是上乘。
吩咐風花雪月四女備好撤離所需的物件,宋牧獨自走進了廳堂。
偌大的廳堂之中,吳王妃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那裡。期盼的目光望過去,滿眼都是宋牧的影子。
她沒有慕璃、祝雨竹那般風華絕代的容貌,在宋牧所見過的女子之中,甚至排不進前十。
但她似乎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典雅氣質。她身著一件淡黃色長裾宮裙,烏黑的長髮高高盤起,髮髻之上,只點綴著一支並不名貴的金步搖。
即便如此,也難掩她高貴的氣質。她端莊的坐在那裡,宋牧的視線,便不由自主的被吸引過去。
她最出眾的,是那雙似琥珀般的琉璃眸子。晶瑩的瞳眸之中,似乎若有若無的閃爍著幾分侷促,甚至是不安。
見宋牧一副冷峻的神態,緩步走了進來。吳王妃驚喜的起身,紅唇不由自主的便上揚了起來。
她微微欠身,輕盈的福了福,聲音軟濡道:
“見過宋先生!”
這般舉動,倒是讓宋牧驚愕不已。按理說,她貴為王妃,怎麼也輪不到她來給自己行禮?可她還是這般做了!
宋牧淡淡的笑了笑,微微躬身,拱手道:
“王妃折煞小人了!在下只是一鄉野小民,豈敢讓王妃給在下行禮!”
吳王妃虛扶一下,目光柔和的看著他:“先生當得此禮!”
宋牧沒有繼續客套下去,微微一笑,落座道:
“王妃此次前來,可有何要事?宋牧近些時日,瑣事纏身,若有怠慢之處,還請王妃莫要怪罪!”
吳王妃淑雅大方的笑了笑,輕言道:
“若我說,我只是來說媒的,你信嗎?”
宋牧搖了搖頭,身前摺扇輕搖,笑道:
“王妃有話便直說吧!委實沒必要拐彎抹角。如今我宋牧已被官家扣上了白蓮教餘孽的帽子。王妃這個時候來說媒,豈不是逗趣我嗎?”
“官家的此番舉動,我並不知情!昭容帝姬得知此事之後,亦是心中疑惑,一大早便趕回了臨安。如此,我才有機會獨自面見先生。其實此番前來,我確實是有要事要與先生言說。”
吳王妃眼眸微動,神情亦開始變得肅穆起來。宋牧眼簾微垂,屏退左右之後,沉聲道:
“王妃可以說了!”
吳王妃沒有直接說話,白膩的玉手從懷中取出一枚泛動著淡淡熒光的玉戒,遞到宋牧身前。
宋牧劍眉忽的緊蹙起來,身上的氣勢陡然上升,目光冰寒的盯著她,似乎只要她不說實話,便會一掌殺了她。
“這枚玉戒,怎麼會在你手裡?”
吳王妃紅唇微抿,似乎並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她目光柔和的看著他,解釋道:
“這枚玉戒,與先生手中的玉戒,乃是一對。一母一子。而這子戒,乃是縹緲仙宮聖女所有。先生無需緊張,我並不是敵人。聖女一切安好,由於諸多緣由,無法與公子相見。”
“但公子這一年多來,所做的一切,聖女都看在眼裡。她也曾與我說過,她何德何能,能讓公子如此青睞。為了一個從未謀面的未婚妻,甚至不惜與魔門合作。”
“聖女讓我告訴先生,她並非良緣。她的身上承載了太多東西,或許終有一日,會辜負先生的深情。若是公子有鍾情的女子,直接迎娶便是,無需在乎她的感受。”
“其實聖女一直在糾結,到底要不要聯絡你。直到今日牧晴堂遭遇劫難,聖女才做出決定,希望公子離開江南,莫要再為了她,與官家作對。她不想縹緲仙宮,成為第二個白蓮教。”
聽著吳王妃緩緩道來,宋牧終是理清了頭緒。沒想到控制吳王的背後勢力,竟然是柴晚晴那小妮子。
但宋牧依舊有幾分警惕,他眼睛緊盯著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