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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三)

這樣的仰望姿勢,讓蘇錚有些不安,他想要站起身,卻被莊心誠按住了手。

“錚錚,”莊心誠以一種虔誠深刻的目光望著他,“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在意別人的看法,別人再好和我無關,我喜歡你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的你,現在的你,和以後的你,都是最好的,我都喜歡。”

“你明白嗎?”莊心誠又說,“你對我,從一開始,就是不一樣的,你不僅僅是我喜歡的人,也是我的親人。後來我慢慢地想明白了,我們的感情,超越血緣,也比單純的愛情更穩固。所以沒有什麼配不配,好不好,無論怎樣,我們都應該在一起,這是命定的。”

“……”莊心誠突然這樣熱烈告白,倒讓他有點不適應了,蘇錚覺得身上發熱,眼眶有點脹,他眨了眨眼睛,“小叔,我明白了。要不你先起來,咱們吃飯?”

吃飯時,蘇錚一直在消化莊心誠說的話,這樣的表白、今晚的小驚喜和溫馨晚餐,這些都讓他感到溫暖慰藉。他這段日子煩心的事有點多,先是和趙開鬥智鬥勇,現在邵藝又牽扯出爸爸當年的疑案,這些事雖然棘手,但他不怕,也有信心一一解決,反而是和莊心誠關系中的一點小的挫折,會讓他沒了頭緒,不知道如何是好。

莊心誠的話讓他安心,讓他又有了無限的勇氣。

蘇錚的心情隨著胃裡的滿足感近一步明朗起來,吃完飯以後,他毫不猶豫地跟著莊心誠去試新車了。

蘇錚有駕照,不過他幾乎沒有自己開過車,又是在這樣的雪天暗夜,他只興奮地開了一段沒人的小路,就不敢開了,心有慼慼地說:“這麼好的車,萬一傷著它,要比傷著我自己還心疼呢。”

莊心誠為他擦去手心因為緊張出的汗,笑說:“我只知道心疼你,等天氣好了陪你練練,今天還是我開吧。”

蘇錚又回到了副駕駛,他扒著車窗往外看,雪已經小了很多,而且城市道路上很難有積雪,放眼望去,只有被車輛、行人碾壓、踩踏的泥濘不堪的、濕漉漉的雪泥。

“小叔,”蘇錚遺憾地說,“這哪兒有雪可看啊?只有泥地。”

“你別急。”莊心誠把車開到附近的一個工地,這是市民綠化公園的用地,現在公園還沒完工,這片地被擋板圍了起來,又因為天冷路滑,四周人跡罕至。

莊心誠帶著蘇錚下了車,裹緊他的圍巾、帽子,還想催他戴手套,蘇錚卻把手套塞進羽絨服口袋裡,拉住莊心誠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我不冷,”蘇錚撥出一口白氣,“我拉著你的手就不冷了。”

莊心誠帶著蘇錚跑到擋板外圍,指著兩塊板之間一個不規則的破洞:“我今天路過這裡,發現了這個洞,咱們從這鑽進去,裡面的雪地一定完好無損。”

蘇錚呆呆地望著莊心誠,在潔白的雪光映照下,莊心誠英俊的面孔看不清太多細節,反而顯得更年輕,蘇錚彷彿就回到與他初見的那一天午後,陽光下他的臉也是這樣柔和純粹,甚至可以說有幾分聖潔。

“小叔,你有時候真的像個孩子一樣,你的心是不是就停留在17歲沒有生長過?”

莊心誠只是笑笑,沒說話,他率先鑽進了那個洞裡,又伸出手來拉蘇錚。

蘇錚也鑽了進去,跟他並肩站在空地上,望著眼前白茫茫一片的雪,公園裡的雪地確實一個腳印都沒有,純白幹淨、一塵不染,反射著白瑩瑩的光。

蘇錚不由自主地放輕了呼吸,遠處的車馬喧囂還能聽見,卻彷彿與這個小角落已然是兩個世界了。

這個落滿雪的角落就只有他和莊心誠兩個人,這是屬於他們的另一個小世界。

“錚錚,”莊心誠的說話聲也放輕了,好像怕吵醒這裡寧靜的雪似的,“我心尖上也有這麼一小片雪地,與世隔絕、無人踏足,我把你保護在裡面,萬分愛惜,沒人能打擾、沒人能汙染,也永不會消失。”

蘇錚怔愣了片刻,莊心誠說的話其實並不高深,其實就是告訴他,你在我心裡獨佔一個最重要、最神聖的位置,任何人都不能跟你相比。

但他把每個字都回味了好幾遍才好像聽明白了,才捨得放到心裡去。

“小叔,”蘇錚一轉身,把莊心誠的外套釦子全解開了,然後緊貼上去,把頭紮進了他溫暖的胸口,“我懂了。我在你心裡買了一塊地,我還有永久産權,對吧?你這樣一說,我就放心了。”

莊心誠用大衣把他緊緊裹住:“我在這塊地上,再給你蓋個別墅……”

“房本寫咱倆名字?”

“無所謂,寫你一個人名字也行,反正我的都是你的。”

蘇錚轉了轉眼珠:“你的都是我的,但我是你的?”

莊心誠狡黠地一笑:“嗯。是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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